即使他心里早已认定,此生亲父只有楚知意一人。
如果说常凌歌是楚知意的亲生儿子,姓氏本应姓楚,那么为何他的假名是姓常呢?楚九歌猛然发觉了这点,转头立刻询问恣睢:“这宫中可有史官记录的南史?”
恣睢自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一脸疑惑的答道:“有是有,可早已中断多年,真实性也无法考证了。”
“可以让我看看吗?”
差人送来了成捆的竹简,楚九歌在朝和殿中腾出了足够的位置,将竹简平铺在地上,恣睢数了数,共有五十三卷,他没想到,南国的历史不长,总结起来,记录在册的大事小情倒也不少。
“弄来这些史书,你究竟要做什么。”
“或许从中能找到我身世的细节,来帮我一起找,只要是常姓的人都必须记录下来。”
这样伤神的事情,恣睢自然不能让楚九歌亲自去做,于是便召了几个文官进宫,他和楚九歌开始仔细分析其中的蛛丝马迹。
“二十多年前,有两个孩子降生,一个是常凌歌,也就是相爷楚知意的亲生儿子,另一个是我,其中大概相隔五六年,如果说相爷知道不得不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昆仑去研习兵法的话,同时心里又心疼自己的孩子,或许就会等待契机,找寻另一个婴儿来替代常凌歌。”
说到这里,恣睢提出了疑问:“这婴儿不都一个样子,都是经过后天培养才能成才,那么相爷为什么要等六年,等到你出生呢?”
这也正是楚九歌心中的疑问,“可能一开始,他是打算让常凌歌去昆仑的,只不过避人耳目,没让人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儿子,后来也发现他并不能担此重任?”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他们此举本是为了挖清楚九歌的身世,如此一来,岂不是离真相更远,更加扑朔迷离了。
或许他们错就错在不该去揣测楚知意的心思,他能够在神凰局的控制下使得南国如此强盛,能力定在他们想象之上,若是能猜透他的意图,恐怕魔教早就灭了。
“也就是说,为了掩人耳目,楚知意与这位常姓不明人士交换了儿子,以达到巩固南朝政权的目的?”
二人陷入了重重谜团之中,似乎再深入一点,都会触碰到不可侵犯的禁忌,困于其中,窒息而死。
因为总是费尽心力的思考难以琢磨透的事情,楚九歌最近头痛的厉害,望着那字迹密密麻麻竹简,简直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恣睢知道,为了巩固他的政权,楚九歌已经殚精竭力,在这么操劳下去,迟早会拖垮身体,于是也不顾他的反抗,将人拉回了未央宫休息。
“这未央宫以前本是我的寝宫,物件一应俱全,既然你回来了,便留给你住,可千万别不舍得花费。”
楚九歌也的确疲惫不堪,这几天公子音跟着恣睢他们一起议事,早起便去朝和殿了,留着楚落音和小长风两个孩子,饿的哭叫只能由他去照顾,失眠又早起,这样的操劳已经在他眼底印下了乌青了烙印,恣睢心疼他,便拉了被子,让他躺在榻上休息。
许是累的太久,又或是常凌歌的死给他造成的打击太大,有恣睢在身边,楚九歌格外安心,侧卧在榻上,没一会儿便浅浅入睡。
望着他紧蹙的眉宇,恣睢知道,即使是在梦中,他也躲不过那些痛苦的回忆。此时此刻,他只能握住他冰凉的双手,祈愿自己的暖意能化解他的恐惧。
多么希望至少在梦中,他是有安全感的,他曾流连于各国王室,天大地大,却始终没有他的安身之处,如今铅华散尽,繁华已到,期望你能长留身侧,我必真心相待……
傍晚时分,楚九歌终于醒了过来,身上的疲乏确实减轻了不少,不过天气已经转凉,骨子里的寒气使得他手脚冰凉。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