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景,人生能得几回见呢?
楚九歌在心中暗暗叹气,说到底,若是他当初没有喝下忘川水,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现在记忆渐渐恢复,他当然懂得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道理,可如果当初他真的只是为了逃避,要如何面对现在身边这些一直对他不离不弃的人呢?
“你也不必思虑太多。”俞景年突然开口,伸手拭去的楚九歌还未夺出眼眶的泪珠,轻轻道:“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要你还在,我们就永远不会输。世间百姓都希望停战安定的生活,恣睢如此好战,定要失去民心,到时你集结军队,揭竿而起,总会将他踩在脚下。”
“妺喜好闻裂缯之声而笑,桀为发缯裂之,以顺适其意。帝纣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褒姒烽火戏诸侯……夏亡以妺喜,殷亡以妲己,周亡以褒姒。夫美女者,亡国之物也。你认为,真的有人会听祸国殃民之辈的差遣?我与慕容冲不同,说到底,他终究还是王子,我呢?”
“你还是想不起来关于自己身世的事吗?”
楚九歌眼神黯淡,不需要任何语言,就算是回答了。“你对于我的身世了解多少?”
“不多,从逄三娘口中得知,你是南国丞相之子,相爷……”
“不,我说的是你。多年前,我一定对你讲过自己的事。”
俞景年望着楚九歌的神色,紧咬下唇,轻轻贴了贴楚九歌的脸,随后答道:“你还是先养好身体是正事,其他的,暂时都有我们帮你顶着。”
楚九歌的身子无法动弹,推不开俞景年,此时才感觉言语的无力。“我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们的帮助,我必须做些什么。”
俞景年闻言笑笑,“可以,帮我们设计。”
楚九歌在体力方面自然是比不过俞景年和薛无华这两个一国之将,可才智过人,所设下的局也一定是天衣无缝的。虽然俞景年一直有到目前为止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楚九歌一手安排的顾虑,可说到底,他们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于是,在沈化风回南宫之后,四人便开起了小会。
“硬碰硬我们斗不过恣睢,自然是不行,可朝中难保不会有支持相爷的老臣,只要夺得他们的信任……”
“行不通。”倾言立刻反驳,楚九歌接道:
“我们还不知道二十几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致使当时还是摄政王子的恣睢要除掉相爷,逼死先王。若说为了权势虽然合情合理,可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恣睢也是聪明人,我们的一举一动不仅在他的监视中,更在他的预料中,贸然行事太过危险。”
四人虽然明知隔墙有耳,却还是将话大声说了出来,做给恣睢看的样子,楚九歌使了个眼色,倾言立刻心领神会,伸出自己掌纹深刻的左手,在上面点了一下,意即必须暗渡陈仓,坚持他们原有的计划,盗掘严国的王陵,搅乱严国的政局。
这时,一双大手突然不动声色的握住倾言的手,吓得他差点惊叫出来,幸好沈化风一把捂住他的嘴。众人有些讶异,本以为已经离去的沈化风竟然又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窃听了他们的秘密。
不想,沈化风竟然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在坐各位不要出声。上前用被子盖紧了楚九歌的身子,顺势双腿用力,在空中一个翻身弹出了窗外。众人只听一声闷响,俞景年立刻几步上前查看状况,沈化风却又一个飞身上了房顶,身手矫捷,健步如飞,俞景年还没来得及再去看,就有几个黑影从房顶跌到地上。
“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谈了。”沈化风一跃而下,从腰间取出麻绳,困住了几个细作。
“放心吧,王上不会派细作来监视你们的,只不过南国国内的别国细作也很多,鱼龙混杂。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