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我……”孟昭将脸埋在被子里,揪住床单,发出很小的声音,“疼。”

谢长昼平淡地“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力道放松了些,放下毛巾:“哪儿疼?”

她缓慢地眨眨眼:“头。”

她声音太小了,谢长昼不自觉靠近了些:“怎么个疼法?”

孟昭思绪游移着,喃喃:“身上也疼。”

谢长昼以为她是发烧烧的,这挺正常,可是退烧之前也没什么办法。

他放低声音,摸摸她的额头:“医生马上来了。”

结果下一句,孟昭神思恍惚地,说:“他,打我。”

谢长昼的手猛地顿住。

室内静悄悄,他眼中光线变幻,沉声,语气变得不善:“他凭什么打你。”

他知道她说的是谁,她的记忆好像变得很跳跃,断断续续的。

她那个继父。

他只是不知道,她想起的是哪一年的事。

两人分手后,她似乎就没再回过家,他觉得她那继父应该动过好几次手,他跟孟昭在一起之前,以及,他和孟昭分开之后。

卧室内静寂几秒,她跟断片儿似的,说完这句又没声了。

谢长昼沉默一会儿,站起身,想抽烟。

然而下一秒。

“谢长昼。”孟昭蜷在被子里,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你抱抱我。”

第22章 .她的腰“脱啊,怎么磨磨唧唧的。”……

22

谢长昼站着,没动。

分手四五年之后,他有点不明白,孟昭是什么立场,来说这样的话。

她病糊涂了,他没有。

“什么时候的事儿。”谢长昼看着她,声音沉沉的,又重复了一遍,“他凭什么打你?”

孟昭也记不清了。

思维断断续续,她清醒了两分,想收回刚才的话。

“就……”她说得有点艰难,“你入院之后。”

那已经是孟老师去世后的第五年,乔曼欣苦熬多年,终于等到加薪;继父升了职称,事业蒸蒸日上;弟弟的数学天赋初初显露,开始准备上小学。

一切都行走在正轨上,家里一派和睦,只有孟昭无处可去。

谢长昼车祸入院之后,医院里每日来来往往都是谢家人。

谁也没想到他在ICU一躺就是一星期,想瞒,瞒不住,到第五天,远在香港的祖父谢老先生在秘书陪伴下,连夜专机抵达广州军区医院。

老人家征战商场一辈子,上了年纪,气场特别足,坐在特护病房里,就那么平淡地撩起眼皮,问:“阿昼在车上犯病时,坐在他旁边的女孩儿,就是你?”

明明一点儿情绪也没有的一句话,孟昭冷汗就下来了。

她突然意识到。

她其实非常难以向他的家人解释,为什么她全须全尾,仅仅皮肉一点擦伤;而谢长昼性命危在旦夕,一周被下了两个病危通知。

医院冷白的灯光下,她被很多交错的目光注视着,说:“我是。”

谢老先生没再看她,只轻飘飘地移开了目光。

之后一直到谢长昼醒过来,都没有再跟她说过话。

那时候她跟谢晚晚、钟颜的关系都已经不复从前,她俩来医院探视,撞见坐在门口的孟昭,往往也只是清清淡淡点一点头,并不说别的。

赵辞树来医院,会多跟孟昭说一些话,有时给她带一些吃的,或者嘱咐她好好休息。

只不过他来的次数不多,他跟谢长昼有项目合作,合伙人突然倒下了,压过来的工作已经令他焦头烂额,每次来医院都匆匆忙忙,没法多待。

到最后,他能跟孟昭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