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后来者是又争又抢,先到者却也先一步躺进了棺材,大家简直都恨不得帮着先帝代争。

可惜陆离这边并不开放相关名额。

大家又理解又不愿意理解:陆伯安,你到底有没有心!

司空府。

曹操早知陆离今日会来,也从郭嘉那里听说过对方将玉佩戴上了,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他以为对方当着郭嘉的面戴上,只是为了借着郭嘉对他表态,却不曾想,陆离竟然真的就这样戴出来了。

佩戴玉佩在东汉并不是什么标新立异的行为艺术,但放在陆离身上,确实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

不过陆离都敢佩戴了,曹操自然也不会掉链子,他一惊之后上前拉住了对方的手。

大病初愈,陆离的手带着几分冰凉,还不到最冷的时候,他却已经早早穿上了最为保暖的衣裳。

曹操带着关切道:“伯安……”

陆离却带着几分打趣,状似埋怨道:“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2】

【1】《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2】《诗经·郑风·子衿》

[131]第 131 章

虽然被埋怨了一下,可埋怨的人无怨色,被埋怨的人也无恼意。

他怎么不埋怨别人就埋怨我呢,这是他心里有我。

换成以往,这可能还带着几分曹操自己的心理安慰,或者说不确定的想象。

可是现在,你看看对方腰上的玉佩,这还不足够说明问题吗。

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尽管曹操之前去探望并非怀有目的,可现在面对这份足够丰盛的收获,不免有种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感觉。

就连之前的烦心事,在见到陆离之后,那股烦躁都暂且被压下去了。

拉着陆离来到了自己办公的地方,曹操带着他往后面走,坐到了平日办公休息的地方。

曹操:“伯安此次无事,真乃天眷,令国不失良才。”

陆离可见不得别人将功劳往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老天身上推:“怎会是天眷,分明是人予。

此次前来,一为谢孟德兄当时不弃,二为谢明公愿为我赴险,三为与司空排忧解难。”

“我知司空未必图报,只盼切莫拒绝我一片真心才是。”

陆离坐在那里,半点不见外的提起水壶给两人倒水。

功莫过于从龙,劳莫过于救驾。

可是若让驾救你呢,陆离打定主意要在曹操这里钉死这个救命之恩。

有些东西不怕亏欠。就怕没得欠。

他问:“司空如今,可是在为刘玄德之事烦心?”

曹操:“近日不乏有向我进言之人,道刘玄德以仁义为皮,内藏虎狼之心,昔日讨伐董卓之时,伯安与其相交,不知如何看?”

陆离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回避过自己对待刘玄德的态度:“若要让离说,我亦有此见,却不知孟德兄是在犹豫是用是贬,还是犹豫是杀是放?”

“用又如何,贬又怎样?”他好像不答反问,却又已然在反问中给出了答案。

陆离没有按照顺序回答:“若要贬,放于可尽数管控之处让他施为便是,若要用,去岁税收许多地方不曾上缴,其中各地有各地的为难与道理,也不知今年情况如何,何不令他前去核实一二?”

这话一出,曹操不由侧目,倒不是说这计策不好,而是这不太符合陆离的一贯作风,有点太……狠了。

也不是说以前陆离不狠,而是他以前的狠都是相当有针对性的,不是针对地方的不法豪强与官吏,就是针对陛下身边的戚宦与佞臣,对待如刘备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