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薄唇微微动了动，冷声道：“不行。”

“我还没领离婚证，我们就不算离婚。”

“我不会跟他离婚的。”

她这话说得很轻，不知道是在告诫姜母打消念头，还是在有意识地欺骗自己顾泽成没有跟她离婚。

终于，就在魏棠聊了一路准备进门的时候，姜明月推开车门迈下了车。

只一眼，顾泽成就看到了她。

视线交汇的瞬间，他的笔尖搁置在纸上，钢笔晕出一点圆润的墨迹。

姜明月，她没死，她还活着。

他不自觉地绷紧唇角，沉着脸，有些出神，脑中的念头一闪即逝，心底某一处却平静下来。

活着就好。2

诊台前的患者看看他，又看看停滞的药房，不由问道：“顾大夫，我还有什么其她的毛病吗？”

顾泽成回过神，笑着摇摇头：“你只是气血亏虚，这些药抓回去按时喝 網 祉 ： ? ? ? . ? ? ? ? . ? ? ?，没什么大问题。”

送走了这位患者，顾泽成深吸一口气，将思绪从姜明月身上移开。

他告诉自己，顾泽成，你们已经离婚了，无论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与你无关。

你已经有的新的生活，何必困于过去呢？

新生不易，顾泽成，向前看吧。

他整理好心情，又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姜明月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她很确信，顾泽成看到她了，但他并不在意，甚至不想看见她。

她垂下头，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自嘲道：“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曾经，她因为种种误会对顾泽成不屑一顾、懒得搭理，而现在，这些东西就像回旋镖一样，在三年之后统统扎在了她身上。

魏棠站在她俩中间，左看看右看看，随即嗤笑一声，迈步上前，正好挡住姜明月的视线。

一直在车上旁观全姜的姜母终于忍不住急了。

她踩着高跟鞋下车，抓起姜明月的手臂就要把她带回车里，她皱着眉，看起来愤怒极了。

“女儿，我们走，这种朝秦暮楚的男人，我是不会承认他是姜家女婿的！”

姜明月的腿有些跛，被她拉扯得一个趔趄，却还是甩开了她的手。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能处理好。”

姜明月的声音有些无奈，迫于亲情，她也无法把话说得太重。

可她从小到大，生命中无不充斥着这种控制。

小的时候，姜父在战场上常年不在家，姜母就把她当成了唯一的精神寄托，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从不问她的意愿，就帮她做好了每一个决定。

因为不想再担惊受怕，就不让她参军，篡改她的志愿，甚至托关系撤销她的申请。

去那么远的军区，实在是一种对家庭的逃离。

在战场上，她可以是一个侦察兵，是一个前锋，是一个营长，可那都是她，都是姜明月。

然而，只要回到了首都，她似乎就不再是那个应对一切艰难险阻都从容不迫的军人，她只是姜母的女儿，一个没有自我的女儿。

这也是，她在见到顾泽成第一眼，就对他有好感，却在他下药算计之后，对他这么厌恶的原因。

姜明月沉着脸，推开了姜母的手。

“妈，别再替我做决定了。”

第15章

姜明月站在队伍的最末端，终于一步一挪，站在了顾泽成身前。

他低着头，额前的发短发被风吹动，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他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更加沉静和煦。

他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