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我!救赎我!上帝――”他痛哭流涕,在地上悲惨地爬行,跪倒在薇拉脚下。

“帮帮我,帮帮我,好姑娘,你是最虔诚的,帮我向上帝祈祷,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吧――他不俯听我,至少应该要垂怜你吧!慈悲的上帝,救救我!好姑娘,去墙那里,帮我承担秘密吧,人类不能知道的事,伟大的上帝总该有办法――替我祈祷,行行好,姑娘...”薇拉说:“我会的,先生...我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每一次您请求我,我都会去墙那里――”先知在地上翻滚着、嚎啕着。

薇拉叹了口气:“是的,我会去的,先生。”

她站起来,收拾好篮子,对艾文点点头。

艾文明白自己也该告辞了,于是跟着薇拉快速出门,拿起相机挎在肩上。

等他们沉默地走下楼梯,走出教堂,来到日光下,艾文才问:“墙...?”“那是我们这里一小部分人才信的传说。”

薇拉说。

“大部分人觉得那是个哄小孩的故事。

班克神父没有和你提过?”“班克神父这几天主要在和我介绍教堂。”

“可以理解。”

薇拉说。

一提起教堂,薇拉的神情就舒缓了,艾文猜想她的心绪又飘到了耶稣受难的雕像上。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她说。

路程其实很短,他们绕过教堂,朝郊外的方向走去,没过一会就到了。

艾文前几天还路过这,拍了许多欧椋鸟的照片,但他并没有留意那一面矮墙。

毕竟它太破旧了,被风化出无数凹槽,其中杂草丛生。

“有些人认为,如果心中有难以承担的秘密,就可以来这里。”

薇拉说。

“抓一把湿润的泥土塞进墙洞里,等泥土里的种子发芽,你的秘密就会被分走。”

她停顿了一下,把篮子从右手移到左手,弯腰抓起一把土塞进面前的一道缝隙中:“莫雷尔先生几年前就不愿意出门了,每一次都是我替他来这里。”

“这很浪漫。”

艾文说。

薇拉用干净的那只手扶了扶头巾,将飘散的发丝拢到耳后:“无论是莫雷尔还是我,都没有体会到这能有什么用处。”

说完,她不再理会艾文,自顾自转身回去了。

大约是她急于回到静谧的教堂中。

艾文站在原地,他拿不准要不要拍一张照片。

8102年了怎么还会有人纠结角色除彼此外有没有过其余性生活…他们为什么不能有啊???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从饱含秘密的孔洞中,生长出纤细的蕨类、爬藤、间或有零星的野花。

不知道这些郁郁葱葱的植物里,哪一株是属于薇拉的秘密;不知道那些摇曳的生命有没有得到过薇拉心心念念的上帝的抚慰。

艾文在墙前站了一会,等欧椋鸟唱过三段小调,他弯腰抓起一把潮湿的泥土塞进离他最近的墙洞里,然后贴近它――连艾文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把内心深藏的话语说出口。

也许他真的说了,但是风声响亮,欧椋鸟三五成群、喧闹不休。

好像他刚刚张开嘴唇,那些隐秘的话语就已经倏忽飘散在空气中。

艾文站在原地。

当他独自一人,那些死去的鸽子、疯掉的先知、疯掉的圣女,全都在他脑海里淡去,只有他对诺克斯的思念突然窜起,在他四肢百骸猛烈地燃烧。

* 孩子们读的诗同样来自《天堂猎犬》,但是我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全诗的中文翻译。

所以他们念诵的最后一句“那声音环绕我如爆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