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克说。

他开始洗漱,他洗漱时也像只老海象,笨拙地发出许多拍打水花的声音。

艾文停也不是继续也不是,但显然他等会绝不能硬着出去,他只好加大力度,近乎折磨地摆弄着自己。

“今天教区没什么事。”

班克擦着脸从毛巾后面含混地说。

“唱诗班也不排练,只是会有几个小孩子过来,在他们去上早课前我们会带着大家学习几首诗歌。”

隔了几秒,艾文的声音才从门后传来:“...听上去很不错。”

神父继续絮絮叨叨:“好多年没有外人过来了,你来这边真是件好事,年轻人。

如果像你说的,拍几张优美的照片,也许会有飞机经停的过路人愿意来我们这顺道看看,那再好不过了。

没有旅馆也不是问题,教堂可以住几个人,珊卓太太跟我说,有几户人很乐意给客人提供餐饮和床位,伙食费也不贵...”“嗯。”

这是艾文目前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昨天邮局的年轻人还说,今天下午可以帮我把办公室里的老电话换一下。”

班克兴致勃勃地说。

“他说这是‘换个线路的事’。

嘿,要是有两部电话,旅客来的时候也会方便很多。”

艾文沉闷的声音传来:“多一部电话是好事。”

多一部电话,起码不用走二十分钟路去聆听上司的教诲。

距离诺克斯(虽然艾文不敢再给他打电话)好像也能近一点。

那天艾文一拨号,下一秒诺克斯就接起电话。

好像信号转接完全不用时间一样,好像也不用确定打电话的人是谁一样,诺克斯的声音直接传来:“亲爱的。”

艾文当时需要抓着电话柜台的桌面才能不软下去。

“诺克斯。”

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还有四天才能回去。”

“我记得。”

诺克斯说。

“我给你留着雾和鱼。”

无论起不起雾,无论诺克斯怎样服帖地隐匿于他英俊的人类皮囊下,他的异常之处依然会显现。

他有时候会用自己的逻辑而不是人类的逻辑说话,一些平常的句子偶尔听起来也让人毛骨悚然。

艾文不太愿意深究“留着雾”是什么意思,电话那边,隐隐传来呼啸的海风和粘稠的水声。

邮局的年轻职工好奇地看着艾文。

鉴于艾文对外只说诺克斯是助理,这时候他也不好说什么亲密的问候。

他只好说:“嗯...我的器材,帮我打理一下。”

诺克斯在电话那头满怀恶意地笑了起来,就好像他知道艾文的窘境。

他并没有接那个没话找话的话题,只是自顾自地说:“我要吻你。”

艾文张口结舌,差点把电话砸桌上。

诺克斯没有等他回答,就发出了一声潮湿的搅拌声,就像他要把什么东西的内脏掏出来。

这声音穿过听筒,黏在艾文通红的耳垂上。

艾文猛地挂断了电话。

“三十秒,您不用付费了。”

银行职员说。

诺克斯那个远程的吻似乎还贴在艾文的耳垂上,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器官发出这样的动静的。

触须?吸盘?它开合的腮?还没等他想到第四个可能性,他就蜷缩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射了出来。

艾文颤抖着擦干净手,谨慎地把纸巾冲掉,最后穿上干净的背心和衬衣。

班克在吵吵闹闹地刷牙,艾文系着扣子,繁杂的工作缓慢地回到他脑海里,他问:“今天参观教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