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牛差点摔地上,再看他二哥已经把头往里一搁,打定主意不再搭理他,黄三牛就好生气,偏偏他二哥的话也没错,霞光的确是不能吃,又不能喝,多看两眼也不会延年益寿。

他反驳不了,自己好心好意特意来找二哥,就是想把好东西分享给人,结果二哥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把他挤兑一番,黄三牛只觉心里有股闷气乱钻,拱得他怒火冲天,望着床上那个身影抿紧嘴。

其实已经他们不是没有拌嘴的时候,可放平时这样的小事,根本不会让他这么生气,恨不得冲上去和他二哥打一架。

自己这是怎么了?

黄三牛烦躁抓抓头发,感觉最近格外控制不住脾气,心中有股闷气,做什么都很暴躁,看见啥都冒火气想打架,好在他理智还在,克制住自己不再开口,气呼呼去睡觉,打算这两天都不理他哥了。

就在这时门被大力推开,随后老鳏夫的大嗓音响起,“二牛三牛,你们两小子咋还在床上猫着呢,大人办了歌会,还不起来去看”

黄三牛刷地跳起来,脸上几乎要放出光来,“歌会?”

老鳏夫已经转身朝外面走,“对,就在村子南边,沿着通往外面的路直走就能瞧见。”

黄三牛赶紧喊人,“老叔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老鳏夫本来都要走么影了,听到黄三牛的话又绕回来,他奇怪望向躺着不动的黄二牛,“二牛咋啦,你怎么不和他一起去。”

黄二牛竖起耳朵偷听的身体一僵,本来就想接着这句话顺势起身,和另外两人一起去看歌会,就听到黄三牛说,“哦,他呀,不想去看歌会,毕竟歌会不能吃,又不能喝,还不能披在身上啥用都没有,哪里比得上睡觉重要。”

黄二牛:“……”

他抬起半寸的身体,又重新回到床上,一副自己已经睡熟的模样。

老鳏夫听着黄三牛这冷嘲热讽的话,兄弟嘛哪有不吵架的,但打断骨头连着筋,所以他没管,见黄二牛不动也不说话,直接带着三牛走了。

二牛这么大的人,又不是抱在手里的奶娃娃,不用他来操心。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听不到了,黄二牛揪着头发辗转反侧,最后咬牙闭眼,其实歌会也就那样,他才没有很想听。

而另一头,快乐飞向歌会的黄三牛,被路上的人给惊呆了。

足足十五米宽的路上挤满了人,一眼望去除去人头还是人头,黄三牛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他甚至以为除了自己那个拧巴的二哥,村子剩下的人全在这了。

老鳏夫似乎看出他的震惊笑道,“毕竟是村子第一次举办的歌会。”

黄三牛没听清,“什么?”

老鳏夫重复,“毕竟是村子第一个歌会。”

黄三牛还是没能听清,附近的人实在是太多,每个人说一句话,即使是在很小声说,混在一起也如敲锣打鼓,将其他所有动静给掩盖下去,他都怀疑会有人能在这里走丢。

除去行人,还有些小贩脖挂木箱,穿梭在人群中兜售小食,不时有人从小贩那买些什么,开开心心拿回去和亲人好友一同吃。

黄三牛见状便走过去,朝小贩的木箱张望,嚯,里面卖的东西还不少,有削了皮的甘蔗,还有锅巴和米糕,他想想摸出铜板买了一袋米糕,半斤就花去他九枚铜板,着实不便宜。

可这么热闹的氛围,手中不拿着点东西吃,实在差点什么,而且九个铜板对于他来说贵是贵,但又没贵到无法接受,实在想吃那就买些也不心疼。

黄三牛抓了一把分给老叔,老鳏夫也没和他客气,这小子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没少在自己这蹭吃蹭喝,吃点黄三牛的米糕,他半点不亏心,而米糕一入口,老鳏夫就嘶了声,仿佛被米糕咬到,其实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