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咬住下唇，不甘心的转身离开。莫轻颜攥紧了手，任由指甲刺进掌心里。没关系，她和祁越尘，还有一生的时间，可以纠缠。

次日上午，祁越尘陪着莫轻颜来到画廊。他看着展厅里的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视线忽然落在其中一幅画上。

那是一副水墨人物图，画上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祁越尘莫名觉得很熟悉，他一步步走近，忽然在落款处看见那个至死难忘的名字夏芜。

祁越尘透过玻璃，忽然看清自己的倒影。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这个背影，竟然是自己。

“祁越尘？”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祁越尘听见自己几乎穿透胸腔的心跳声，可转过身去，却发现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

他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落。

女人看见他的表情，笑着介绍自己，“我叫沈岚，是这场画展的策展人。也是，夏芜曾经的同窗好友。”

“所以你不用惊讶，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沈岚从他身侧走过，走到这幅画面前，“这副画是夏芜当年的作品，你想知道它的来历吗？”

祁越尘没有回答，沈岚却喃喃道：“夏芜是我们老师最得意的学生，五年前，学校本来准备给她去国外交换的机会，可是，她却拒绝了。”

“那天，她回到学校里，提交了退学申请。老师气得险些晕厥，我们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她告诉我，你破产了，背了上亿的债务，她要陪在你身边。”

“她真傻，为了爱情不惜牺牲前程。我不懂，可是她就是这样做了。”

“离开那天，她烧了自己所有的画，我让她送我一幅留作纪念。”

沈岚伸手抚在玻璃上，“她在山川花草之间，选择了你。”

“后来，出国交换的机会落在了我身上。一个月前，我回国开始准备办一场自己的画展，却意外发现这副画，于是决定将它也当做参展作品。”

第13章

祁越尘听着她的这些话，一瞬间仿佛身下忽然出现了漩涡，将他吞噬其中。

夏芜明明为了钱，可以抛弃他跟着别人去美国，又怎么可能，为了他甘愿放弃自己的前程？

他感觉浑身冰冷，几乎无法思考，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仿佛下一秒便会倒下。

沈岚转身看向他，“祁越尘，你现在和夏芜，还在一起吗？”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从洗手间走出来的莫轻颜便挽住他的手臂，“越尘。”

沈岚看着两人的亲密模样，忍不住讽刺一笑，“也是，五年的时间，足够物是人非了。”

她转身离开，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祁越尘的视线落在那幅画上，脑海中一阵喧嚣，最后归于寂静。

当年的事情，夏芜对他，一定有所隐瞒。他要找到她，问清真相。

12、

三天后，助理将礼盒放到祁越尘的办公桌上，“总裁，您订的东西到了。”

他轻轻点头，然后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条钻石项链。

助理忍不住出声问道，“总裁是为谁订的生日礼物？我记得莫小姐的生日不是今天。”

祁越尘轻笑了一声，“嗯，不是她。”

他将盒子合上，然后起身走了出去。祁越尘驱车来到那栋楼下，然后带着礼物走了上去。

他走到那间熟悉的房子前，拿出上次让人复刻的钥匙将门打开，可却看见房间里一片空荡，就好像，夏芜从来没出现过。

笑容蓦地僵在脸上，祁越尘退出房间，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打开门的是一对老夫妻，文奶奶看着面前气质不凡，却脸色阴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