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北山忙着搅合糖浆,他也看得很淡,说,我都行,你呢小颖。

“我想要个女孩,给她做很多漂亮衣服穿。”万颖在美国是学服装设计的,提起和自己爱好沾边的事情,语调也轻快了些。

“咋,是个男孩,就没衣服穿是吧。”董北山又端了一盘糖壳圣女果过来。

万颖咬了一口,带着点娇嗔说,“是个男孩,那就和你一样穿呗,和你一样土气。”

董北山也不生气,摸了摸万颖隆起的肚子说,“孩子你听好啊,可不能随爸爸,爸爸土老帽,得和你妈一样,洋气。”

后来又是什么呢,孩子生了,很漂亮的一个男孩,大眼睛高鼻子,能哭能吃,长腿长脚,叫董珈柏,柏树耐寒挺拔笔直。他二十三岁就当了父亲,也在同年创立了善仁,在哈尔滨站稳了脚跟。

董北山在外面闯事业,万颖也做到了在家相夫教子的带孩子,只是到底很少露出什么笑容,面对有时董北山身上带着伤或是脸上挂着气回来,万颖就会抱着董珈柏上二楼,把一颗心都放在孩子或是裁剪衣服上,来掩盖如一潭死水般的婚姻。

有了董珈柏,他俩就分开睡,董北山对万颖算是体贴大方,喜欢什么就买,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连万颖不想带着孩子去看万轻舟都帮着遮掩说和。

万颖知道董北山和万轻舟是做什么的,她只是想装做不知道,靠穿不出去的华服和与不爱的人生的孩子,来麻痹自己,不再清醒。

但这样的日子,也是会把人的耐心消磨干净的,一天董北山抽了时间早回来,可家里的万颖却抱着董珈柏哭,董北山让保姆把孩子抱走,问小颖怎么回事。

万颖哭得抽噎说,我什么都没做错对吧,我已经,做到了你们让我做的事情,怎么会这样,我只是喜欢做几件衣服穿几件衣服,为什么,指指点点,说我不是做个母亲的,说我不像个正经女人?

董北山拍着万颖的背,大概了解了发生的事情,他刚想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可哭到伤心处的万颖似乎已经狠下心来把一切都想明白了,“我们离婚好不好,你放我回美国好不好,万轻舟给我妈妈治病治了五年,我也嫁给了你五年,够了吧,好不好,我求求你。”

够了吧三个字让董北山浑身一惊,此刻在外面他已经如鱼得水,颇具威望,只有发妻万颖对他说够了吧,够了吧,用这短短三个字厌倦他的庇护。

他安抚了万颖过激的情绪,抽了半包烟,冷静思考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进了卧室,对万颖说,可以,我们离婚,但珈柏你要带走,我知道你不喜欢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你就把珈柏好好的养大,远离这些事。

万颖还在抽泣,她试图找出一些足以做交换的东西来保护自己,她语无伦次地说:“我回去会一个人带大珈柏,我会...我不会,跟以前的男友交往联系,我没有...”

“小颖,”董北山握着妻子的双肩。他与她对视,确保自己的每一点情绪都顺利地传到她的眼睛里:“你可以的,没关系的。跟谁在一起,找任何人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小颖,你自由了。”

当时有了人脉和资源积累的董北山很顺利把大半财产和妻儿送去了美国,万颖本来就是美籍,珈柏的护照也办的顺利。等所有事尘埃落定,万颖在加州安顿好,他才回长春,跪在恩师门前负荆请罪。

一开始,听人说董老板仿佛是离了婚,手上没了婚戒,妻子也久久没在人前露面,万家还没放在心上。传言哪日不有?直到冬至派去哈尔滨送礼的人说没见着大姑奶奶,万轻舟四处联系不上她,涂云淑又发现自己的账户里多了一笔钱。这才真相信万颖是准备还了这么多年的账然后恩断义绝了。

万轻舟此刻真的是被这个侄女儿气得肝肺一起哆嗦。二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