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李缦的嘴,说,“我要每次都因为你嘴里的胡话生气,你一天到晚的,屁股还能要啊?”

又想起五月份因为出格的事而挨得教训,揉了揉似乎隐隐作痛的屁股,李缦开始撒娇,说,“哎呀,楠哥大人有大量嘛。”

门外有佣人来送茶和甜品,看屋内两个人正说话,懂眼色的放在了门口的小茶几上,按了门铃说,先生,太太,茶和椰奶粥好了。

傅煜然从书房的沙发起身,去门口把茶和甜品接了回来,又细细嘱咐李缦,“要是陈妤来,问你有关大哥和颖姐的事,你可想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他从小盒里盛了一勺炼乳帮李缦调味,讲着,“你看咱大哥这两年的意思,陈妤是要再留几年的,可美国那边也是牵挂,万一两边有什么...或是碰上了...你不要落下什么不好来。”

李缦接过椰奶粥,还没喝一口就追问,“那大哥还会和颖姐复婚吗?”

这也是整个善仁都暗中关注的问题。

万家的大小姐婚后七年就带着董北山的独子去了美国,再没回来过。董北山对外只说拿绿卡是为孩子上学计,并没有明面上将离婚这件事昭告天下,与万家往来也恪守晚辈礼,一向比傅煜然送的礼要厚三分。是以大家心中虽然明白夫妻感情已经破裂,离婚证大概也拿在了手,但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在中间联系着,想要将宝压在太子外家身上的人比比皆是。

“这事...关键是牵扯个孩子。珈柏今年十四了...再过几年颖姐要是想带着孩子回来接班儿...大哥身边怎么也不能再留个就只大五六岁的陈妤吧。”傅煜然把话说明了。

过了海关,顺利登机的董北山坐在头等舱的suite里,空乘问董先生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这些年已经数次搭乘这班漫长的国际航空的董北山轻车熟路的说,“给我一杯柠檬水,餐食不要生的东西也不要酒,嗯...一会儿你们有那个海鲜的咖喱面是吧,那个可以。”

飞机稳步起飞,搭载着董北山从咫尺平地飞跃到万里高空,远离了他的王国的国王,总算能从日理万机中得到半刻宝贵的时间,他放空自己,陷入了浅浅的睡眠中。

他又梦到了自己的微末之时,十五六岁就半上学半不上学了,给人当马仔打手,什么苦都吃过,从台球室转到歌舞厅,十七八岁也不怎么去学校了,就在一家地下赌场当看场子的。

那场子其实不是太好,乌烟瘴气的,除了老虎机轮盘赌桥牌还有妓女和毒品助兴,来得也都是些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人物,但因为是鸿兴在红旗街唯一的场子,也就将就着玩了。

那天来了个人,董北山上去引座倒酒,可能是手气不好也许是不会玩,更有可能是纯粹图个放松,没到一小时,输了十来万,那人觉得没意思看牌也累眼睛,干脆拿了信用卡让董北山去下盘赌球,不拘什么盘口,随便下。

董北山倒没想过效仿其他喽啰拿了卡就去复制,然后大手大脚的花。他找了赌场球下了三捆,余下的又拿了回去。他明明没安排小姐进这个包间,怎么还有个想揽生意的进来,看样子是玩大了,走路都打晃。董北山把人扶住,喊了其他人把小姐带走。小姐从胸罩里抖出来的半包白粉也被他顺手扔到垃圾箱里,又倒了烟灰缸里的脏水进去。不留痕迹。这包间的客人只是来玩牌的,没有什么别的脏东西。

那人问小兄弟你叫什么,下了多少钱。董北山那时也没个名号,一五一十答了,说下了三万,那人微微一笑说,嗯,赢了我和你一人一半。

“场子里有规矩,不让我们拿客人的钱。”

“你倒是挺有规矩,可你看看这场子像有规矩的样儿吗?”那人说,又问:“你多大?”

董北山答:十七。

那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