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董北山给傅煜然打了个电话。

他不是惊讶于这样自欺欺人的宣告,更是诧异于这件事竟然能从上周五捂到这周二,才让他知道,竟然能那么密不透风不走漏一点消息,让他硬生生的从报纸上知道。有人能从他眼前玩这样大的偷天换日的戏法儿?董北山不仅让思绪往深处想。

傅煜然找了因为李缦家那边儿关系认识的人去周旋打听,得到的也是言之凿凿的,那人真的是快下班了想擦窗户,然后失足掉下去的。因为是背着人的那面儿楼,大院里周末里又是大门紧锁,这才没发现。

董北山气极了反而笑了,说,“楠楠这话你信吗?那么大一个活人,两天,在这么大的日头里,不早散出来味儿了?”傅煜然也眉头紧皱,说,“怕不是有人找他谈了话,他才….”

董北山点头,表示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可是什么样的人能逼得这种官场老油条不试图回旋,立即就死?傅煜然又问,“大哥,要不然我给检察院的林院长联系下?”

董北山摆手,“他们三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现在肯定都人人自危呢,就算联系他们也没心思搭理咱。”

董北山不着急,反倒讲起笑话来:“记不记得那个?有人半夜喝多了在五星级酒店一间房一间房的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喊‘我是继伟!我是继伟!’结果屋里面听见敲门的领导全从窗户跳下去了。有一间屋里领导问,‘你是省纪委还是市纪委?’那人说,‘什么他妈省市的,我是钟继伟!’结果屋里直接猝死了。”

傅煜然也嘿嘿笑起来。

小陈摘掉游戏耳机,试图从冰箱里找点吃的填饱肚子,但是冰箱里只有两根葱和一块姜,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不明污迹。小孙昨天说他下班回家的时候会去买菜。

客厅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家里的两只猫踹翻了见底的猫食盆争先恐后冲去门口,小陈尾随其后。

“小孙,你去帮我买个牛奶,家里没有牛奶了。”小陈想从放在鞋柜上的零钱包里找出几十块零钱,却只翻出几个钢镚,于是又默默塞了回去。抬头:“我没零钱了,你…你拿着块水泥板干什么?”

小孙一手拎着几袋蔬菜土豆,一手拎着一块水泥板。

小陈默默歪头打量了一下大小差不多一个鞋盒的水泥板:“我们要盖自建房了?”

小孙没有理会,他认真地把水泥板放到了堆着泡面盒外卖盒以及咖啡杯的餐桌上甚至这次没有骂小陈喝美式只喝一半就扔的富人行为:“我写我写小说要、要用,你看得出来这什么车轮印的吧?”

小陈歪头过去看,这块不大的板子上刚好有两个轮胎印,花纹不同。小陈虽然家里小富娇生惯养,但他对车没有很深的研究,顶多能看出来跟普通的轮胎印不太一样,他翻来覆去左瞧右瞧:“我哪里看得出来的?”又责怪:“你去不去帮我买牛奶,在这边瞧瞧瞧瞧没完了,给你扔出去。”

小孙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这个你也一起扔了吧。”

这回小陈认识,那是一枚铜金色的弹壳。

小孙讪笑:“我从板子上扣下来的。”他把这枚弹壳又摸索着嵌回水泥板上,小陈凑过去仔细的看,发现的确严丝合缝。

晚饭后小陈洗了碗去打游戏,小孙在客厅沙发上对着水泥板撸猫,听到房东敲门的声音。

房东龚大哥是来修他们的卫生间灯泡顺便收房租的。

一顿鼓捣后,小孙请龚大哥坐下喝口水,顺便给他展示了这块板和上面的弹壳。龚大哥是个退伍军人,因为老婆得了肾病离不开人照顾,因此靠着房租也靠干点零碎的小活儿挣钱,日子算是过得去。

龚大哥用手指摸了摸,凭着立过三等功的经验,摇摇头:“你这不像是老弹壳。”小孙忙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