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睁开眼睛。
“别问我为什么, ”清晰地辨识出帕利希提眼底的疑惑,女巫有气无力地开口, “菲埃特在我脑海里不停地呼叫,天呐,那首跑调的歌它至少唱了十遍。”
克拉维娅拖着脚步走去洗漱, 她刻意把水温调得低一些,太温暖的流水除了为她的困意添砖加瓦之外起不到任何醒神的作用。
“我要吃咸味的哈密瓜冰激凌,”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坐在梳妆镜前, “还需要一点妆粉把熬夜的痕迹遮一遮。”
刚起来就要吃凉的, 帕利希提坚决反对在城堡中刮起这种不正之风。
女巫怨念地盯他。
“三个亲亲换一勺冰激凌, ”她晃晃手指, “或者五个亲亲也可以。”
精灵摇头拒绝:“五十个亲亲也不行, 现在吃它你的胃该难受了。”
“你是我的胃吗?”女巫不高兴,她为了瑟芙城夜以继日地工作,结果连冰激凌自由都不能拥有。
她转身不看他:“子非胃,安知胃之乐。”
前言不搭后语地争辩两句,克拉维娅感到自己尚未从困倦中脱离的大脑明显支持不起这么激烈的情绪。说话的过程中她慢慢清醒起来,于是吵不赢的无能狂怒转化成了睡不够的烦躁。
“你别碰我,”理智回笼后女巫不再揪着冰激凌不放,但她依然死撑着面子,“我去出题了,你不要打扰我。”
她抖抖衣袍转身出门,刻意避开了精灵的表情。她好像有点过分。算了,下午再道歉。
“族长大人终于来了,”菲埃特在她走进书房时唱念到,“还有一分钟三十六秒,我们就勉强地认为你没迟到。”
克拉维娅简直要被它弄到抓狂。不,不行,她告诫自己,一个成熟的女巫绝不会往菲埃特的书封上扔小石子儿。更何况是她主动开启了本源之书的报时功能,菲埃特只是照章办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