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里泡发的木耳 那是他特意给林妍予炖的醒酒汤。

血珠滴进汤里，晕成暗红的花。

他想起三年前，她在缉毒队庆功宴上对她笑，说 “阿鹏就是我亲儿子”。

某个暴雨夜，林妍予的皮带抽到了他太阳穴上。

苏正摸着黏腻的头发，忽然抓起菜刀砍向她的手腕。

鲜血喷在冰箱贴的全家福上，那是阿鹏十六岁时拍的，三人都穿着白色衬衫，笑得格外刺眼。

救护车来的时候，林妍予还在骂 “废物敢还手”，苏正却对着急诊室的灯笑了。

他被拘留的消息登上了本地新闻，评论区飘着几条旧热搜的链接：

# 省状元被顶替事件后续 #、# 警队干部家暴致死未遂 #。

阿鹏在少管所听说这事时，正用指甲在床板刻下第 37 道痕。

管教递来林妍予的死亡证明，

他盯着 “酗酒引发心梗” 的字样，突然把纸揉成球塞进马桶：“关我屁事。”

第9章

航航的大二学年拿了国家奖学金。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站在领奖台上，领口别着顾莹莹送的钢笔 那是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台下的同学不知道，这个总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的男生，凌晨五点还在校园超市当夜班收银员。

“爸，下个月我就能搬新宿舍了，四人间有空调。”

他视频时总把镜头对着天花板，怕我看见他磨破的枕头套，“顾老师说，等她在这边安顿好，能接您去市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