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到这段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第二天，我独自回到老家。

母亲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佳音怎么没来？”

“她有急事处理不开。”我挤出一个微笑。

母亲明显很失望，但还是笑着说：“没关系，工作重要。”

晚餐时，手机响了，是石教授打来的电话。

“亦琛啊，最近怎么样？”

“石老师，有什么事吗？”

“呵呵，我最近在美国这边交流，”石教授笑了笑，切入正题。

“伯克利这边的顶尖实验室，有个教授的空缺，他们的负责人是我多年的老友，看了你的几篇论文，对你的研究方向非常感兴趣。想邀请你过来工作，待遇优厚，平台也非常好。我个人强烈推荐你考虑一下。”

“伯克利？海外任教？”我愣住了，心脏猛地一跳。去世界顶尖学府深造，曾是我年少时的梦想，后来为了贺佳音，我放弃了。

“是的，至少是五年的长期合同，有转终身教职的机会。”石教授的声音带着鼓励，“我知道你可能在国内有牵挂，但说实话，亦琛，以你的才华和能力，留在现在的环境有些屈才了。有时候换个环境，跳出舒适区，对你的人生和学术发展，或许都是一件好事。你有一周的时间可以考虑，不用急着答复我。”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阳台上，望着城市的夜景，第一次认真思考离开的可能。

也σσψ许，重新开始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我需要一周的时间来做最终决定，处理国内的事情，并给贺佳音，或者说，给我们这段即将终结的关系，一个最后的交代。

答辩结束后，梁宇哲做了一个长达四十分钟的汇报。

“感谢贺教授对我的特殊照顾和无微不至的关怀。”他结束时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贺佳音坐在主席台上，笑容满面。

会后，梁宇哲故意在我面前继续他的感谢：“周研究员，再次感谢您和贺教授对我的提携，有时候真觉得挺对不起您的，占用了贺教授那么多本该属于您的时间。”

我看向贺佳音，期待她能说点什么，或者至少表现得专业一些。

然而，她只是笑着拍了拍梁宇哲的肩膀：“宇哲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作为导师应该做的。”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丝留恋也消失了。

“对了，亦琛，下周我们可以去领证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已经安排好了时间。”

我平静地看着她：“抱歉，下周我要出差。”

“出差？去哪里？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她皱眉。

“伯克利。”我没有说明具体情况。

“多久？”>“不确定。”

正在这时，佳音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喜悦。

“宇哲？论文被《自然》接收了？”她激动得声音颤抖，“我就知道你能行！”

挂了电话，她看着我，骄傲地宣布：“宇哲的论文被《自然》接收了，是我指导的第一篇论文！”

我勉强挤出笑容表示祝贺，但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曾几何时，我们也有过这样并肩奋斗、共同发表论文的时光，而现在她眼中只有她的得意学生。

紧接着，佳音滔滔不绝地讲述梁宇哲的才华和潜力，丝毫没注意到我的沉默。

第6章

“他真的很特别，研究思路独特又大胆。”她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从没见过如此有天赋的学生。”

一句无心的话，却刺痛了我的心：“他让我想起了当年的你，但比你更有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