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我娘去世后的那年年底开始做喜君的,
夫君长得俊美,我也不遑多让,
他每次出去过喜都不放心我自己在铺子里,总会带着我一起,
于是父亲四十九次的过喜,我都在门外守着。
给死去的女人过喜,明明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可父亲每次出来后都面容红润,大汗淋漓。
但更让我在乎的是,过喜会给一大笔钱。
小时候我不懂事,总是一直缠着爹问:“过喜到底是怎么样的?”
但爹从来没告诉过我,
后来我慢慢大些了,也多多少少懂了一些,
只是关于过喜的秘密,却从来都是不知道的。
下一秒,就见爹凑到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轻声对我讲了个明白。
我满脸通红的凑过去,听完却瞬间头皮发紧。
“什么叫没用完的阳报?”
父亲却只是摇了摇头:
“记住我给你说的那些事情,至于这个等你给这两姐妹过喜之后,就知道了。”
“爹还从来没有同时过喜两个人,槐安,你要注意。”
2
娘在我耳边说下的那些话,让我魂不守舍地想了一整天。
但到了夜里,我还是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那对堂姐妹家里迎接我的第一次过喜。
只是没想到这家人居然住在城郊的山脚下。
夜风阵阵吹来,平添一丝诡异。
不过这对于常年接触丧葬和阴气的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随手取出背篓里一个扎好的纸人扔到路边,一瞬间阴风便戛然而止。
纸人迅速燃起火焰,烧成灰烬。
与此同时我也换好了过喜的衣服。
一身鲜红的喜服,头上带着纸折的红冠帽,脚上是我爹之前过喜穿的绣鞋。
身前的红花也是我爹临出门前亲自给我用纸折的。
虽然不是正正经经的成亲,但也要尊重不是,
又往山里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了来找我过喜的大伯。
可能是哭的太多了,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没精神,尤其是那双通红的眼睛,
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仿佛风一吹就倒了。
看见我之后,连忙迎了上来,打量着我连连夸赞:
“太俊美了槐安公子,我家女儿一定会开心有你这样的郎君的。”
“虽然她们死得早,但临了遇见你这样的郎君,也算完整的去了。”
我颔首笑了下。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毕竟收了那么多黄金,又是我第一次过喜。
大伯本来准备一只大公鸡假装堂姐妹来跟我拜天地,但我阻止了他。
“不用了,我带了东西。”
说完,我直接问大伯要了那对堂姐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分别写在了两张纸上。
紧跟着,我便从随身带来的背篓拿出了一对红色纸人。
把这两张纸直接贴在了纸人的脑门上。
只一瞬间,纸人便如同有了灵魂似的,在我的引导下与我走完了拜天地仪式。
大伯和家里的其他人都看得瞠目结舌。
到了入洞房这步,大伯便把我带到了一间屋子门口。
我知道,这里面就躺着那两个横死的堂姐妹。
听我爹说,过喜的时候,最欢喜的是那种骤死的,
尸身好看不说,要是生前脸再好看些,那更好了。
他曾经过喜时,就曾看到过各种各样可怕的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