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烂唇舌，就是不吱声。

「啪！」

「啪！」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

口角冰凉的血沿着下巴染红了衣衫，脸上火辣辣一片。

葛悦兮看了半晌，面露几丝不忍，高声道。

「好了！别打了！葛家的注资不会断！」

「谢谢！谢谢葛总！」

寒风烈烈，似针刺入骨，又像冷刀劈面。

我抱着尸袋，起身笑了笑。

「儿啊，我来陪你了。」

抬脚，奔跑。

衣角擦过葛悦兮的手，只听女人发出一声惊吼。

「不要！」

我脚步不停，奋力一跃。

她下意识伸手去拉，只来得及攥住尸袋边缘。

我悬空在崖边，脚下碎石飞溅。

她指尖泛白，却咬着牙看向我大吼「快上来！」

呲啦一声，尸袋破开，露出儿子伤痕累累的脸。

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中，我微笑，「好好！安葬儿子！」，随即松手，坠入悬崖。

第5章

07

「裴聿城！」

女人的嘶吼声响彻悬崖，可这次再没有人回复她。

只剩下旷野烈烈的风声。

看见葛悦兮望着悬崖的悲恸模样，周荡气得几乎咬碎了银牙。

他装出一副害怕难过的表情，哭诉道：

「悦兮，他已经跳下去了，还有我和宝宝陪你，你别难过……」

裴爸裴妈从震惊中回神，一边暗自责怪儿子不省心，一边挤出一抹笑容。

劝道：

「葛总，是那个混账没这个福气，好歹还有周先生和小少爷陪你……」

不知是哪个词刺激到葛悦兮，她神色煞白。

视线缓缓回落，看到儿子溃烂的尸体和浑身的鞭痕，心痛如绞。

伸出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却丝毫不敢触摸儿子。

「小雨，是妈妈混账！妈妈对不住你！」

「我以为你爸爸……是骗我的！」

她低低嘶吼着，指甲在石头上扣出了血。

一想到刚才她鞭打儿子尸体的行为，眼底漫过灭顶的悔恨和痛楚。

难怪裴聿城会绝望跳崖。

一切都是她的错。

周荡蹲下身，一把攥住葛悦兮手腕，小声道。

「别难过了，宝宝也不想她的妈妈伤心……」

葛悦兮冰冷的视线对上她，仿佛淬了毒。

她一把甩开男人，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你是不是知道这是我儿子，故意设计我鞭尸？你为什么这么做！」

周荡被她恐怖的眼神吓住，颤抖着连连后退。

随手指着一旁裴家二老狡辩道：「和我无关，我不知道是尸体……是他们主动送给我的！」

裴爸裴妈一听，顿时急了。

当即张口辩解：

「哎呦！葛总！我们都是被迫的！昨晚是周先生打电话要我们利用亲属关系将尸体带出来……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便没有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