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吼破了声，跌跌撞撞要冲上前却被周荡拦住。

葛悦兮冷冷瞥我一眼。

随即一脚踩了下去，卡嚓几声，遗像被五马分尸碎成几片。

我猛地撞开男人。

跪了下去，俯身不停地摸着儿子的照片，手指被割出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

可始终比不上，心底的疼。

见我反应激烈，葛悦兮终究是停了手。

半夜我被一阵悉索声惊醒。

借着夜灯。

葛悦兮正软着身子伏在周荡身上，他们头顶正是儿子的遗照。

「还要……」

女人气喘吁吁：「……伤到小宝怎么办？？」

周荡闷叫一声，意味深长问了一句：「在你儿子遗照前，是不是更有趣？」

葛悦兮哑着声笑。

「别瞎说！是照片！就当……我给他生理启蒙了！」

怒火烧没了所有理智，我搬起身旁的花盆朝周荡砸去。

一声惊叫，他软软倒了下去。

「裴聿城！你疯了！」

我对葛悦兮的叫骂充耳不闻，只用袖子使劲擦拭儿子遗照的双眼。

06

我难过得彻夜未眠。

次日一早，殡仪馆打来电话，说儿子尸体不见了。

我惊得三魂俱碎。

第4章

颤抖着声问：「怎么会不见！」

突然，周荡发来一条语音：「想要你儿子的尸体？那跟着定位来！」

我拿着手机冲了出去。

一脚油门，连闯十几个红灯，我找到了悬崖边。

葛悦兮拿着皮鞭正抽打着地上黑色的尸袋。

一侧的周荡乐得拍掌叫好。

心底猛然一痛。

双眼睁得极大，仿佛要从眼尾裂开。

我疯了般扑过去。

指着女人疯狂嘶吼：「那是你儿子的尸骨，你这个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葛悦兮面色微愕，似要解释，却被身后的周荡率先打断。

「裴先生，要不是你昨晚想杀了我，今天哪来这番惩罚？」

我抱紧尸袋，双眼渗血，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周荡俯身凑近，小声微笑。

「告诉你哦，你儿子的尸体是你亲爸亲妈，亲手带出来送给我的！还让我随意处理呢！」

话落，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爸妈略带责怪的脸出现在眼前。

「聿城，你怎么那么不懂事，不是教你了吗，让你顺着葛总和这位……周先生！别愣着了，赶紧过来道歉!」

葛悦兮没有丝毫意外，双手抱胸站在原地。

倒是一旁的周荡像是在看什么笑话，笑得格外欢畅。

见我抱着尸袋不动。

他们气得急步走近，按着我的脑袋往下，大声道，「快给葛总周先生道歉，说我错了！」

我紧了紧怀里的袋子，死不开口。

爸爸怒极，抬手给了我一巴掌，「说话！」

心底的绝望像把钝刀，将我一寸寸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