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哽咽，继续开口。

「你知道他最后说的话是什么吗？」

葛悦兮下意识问：「什么？」

我一把掐紧女人的脖子，疯了一般死命摇晃：「他说！妈妈！我好疼！」

想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和没了皮的小手。

憋了许久的眼泪，再也撑不住，瞬着脸颊淌落。

「葛悦兮，儿子是在手术室里被活活疼死的！」

掌心持续收紧，女人的脸在我的掌心由红变紫，青筋毕露。

眼底盛满了哀伤和绝望。

这时，舒曼曼快步了过来，一把将我扯到身后，安慰道：

「聿城，你冷静，想想你要做的事，千万不能这时毁了。」

我深深吐出几口气，勉强稳住了情绪。

看向瘫在地上的葛悦兮最后一眼，残忍地笑道：「我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12

葛悦兮再睁眼，人已经在医院。

连续几个月的糟蹋，让她的身体早已外强中干。

这时秘书面色惊慌地冲了进来，连声道：「葛总！不好了！舒氏公司带着一模一样的技术，抢了我们核心合作商！」

女人迟钝地眨眨眼，突然笑了。

秘书看不懂她这个笑容，硬着头皮问道：

「葛总，我们怎么反击？董事会那边还在等您的决策。」

葛悦兮摇摇头，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这时，她才慢慢咀嚼出裴聿城说的「血的代价」是什么？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杂乱一片。

最后，她拿过手机，试着给裴聿城打电话。

看着备注老公两个字的通话屏幕，心底酸胀的发疼。

第10章

嘟嘟几声后，挂断。

她又拨通舒曼曼的电话，一开口就说：「让他接电话。」

过了片刻，一道冷淡的男声传来：「知道了？」

葛悦兮笑笑，用最真诚的口吻：「聿城，我把葛氏给你，你回来陪我一天好不好？」

听到她这样的要求，我有些诧异。

可拿到葛氏本来就是我的目标，如果不费力气，自然更好。

想了想，我问：「说出你的要求。」

「陪我一天……」

我攥紧手指，顿了片刻，应了一声「好！」

再一次回到大宅。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花园里有重新种回了我钟爱的白玫瑰。

那里曾经留下很多我和儿子的嬉笑声……

桂花树下他的秋千依然在风中摇晃，可惜再没了那个奶呼呼的身影……

我低头迅速抹了一把泪，再抬头，周围已围满了佣人。

「先生……」

她们眼中含泪看向我。

我摆摆手，声音平淡：「叫我裴秘书……」

走到大厅。

葛悦兮早已换好了一身正装。

看见我，她扬起迟缓的笑，想牵起我的手，被我下意识躲过。

她面上的笑意僵住，眼身迅速暗了下去。

「聿城，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谨慎地看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