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这些日子的常态了。也许大限将至,病入膏肓,每次头疼发作的间隙已经短得不足一刻钟,身?强体健的人被折磨得骨瘦如柴。
“你想得很周全,是朕疏忽了……”皇帝无心再说话?,努力思考了一下,觉得没有问题便挥挥手?让他们退下,“昌阳,取药来,朕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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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昌阳连忙起身?走出来,见?到帘帐外的二人脚步一顿,示意他们跟自己出来。
“
忆樺
父皇这些日子头疼愈演愈烈,几?乎离不开镇疼的汤药,可是张大人也说,这种汤药吃多了对人体极不好,终日昏沉只是小事,还会逐渐无效……父皇已经瘦得比我还轻了。”
戚老将军握住昌阳的肩膀:“孩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施峥如也说:“如今诏书已定,公主放宽心陪伴陛下,朝事上,臣等定尽心竭力不敢懈怠。”
昌阳点点头,对两人行了一礼:“劳烦二位了。”
送走了最关?键的两人,昌阳吩咐下人去煮药,回头看向那块“励精图治”的牌匾,心,落下了一半。
夜晚,昌阳赶在宵禁前回到公主府,平静地探望了早已入睡的儿子,与施琅回到睡卧,突然紧紧抓住了施琅的手?。
施琅疑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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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阳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父皇写下诏书了。”
施琅的手?一紧,缓了缓,低声盯着她的眼?睛问:“写、下了?”
昌阳极缓极缓地点了一下,几?乎是用气声说:“我找了施峥如何外祖父,一起封在了正殿牌匾后。”
施琅立刻想到了自己给她讲过的故事,那个借鉴了雍正密诏立储的传奇小说。
“有这二位作证,问题不大了。施峥如想反对你,先要想一想,怎么解释自己亲手?封存的遗诏会是假的。”施琅想到这,忍不住夸昌阳,“紧急关?头能想到拉他入局,公主”
他竖起大拇指。
昌阳却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全身?发软:“今日……步步危险,我真怕见?父皇时,他说出遗诏是我写的真相,那我就完了……”
施琅抚着她的后背:“虽然步步冒险,但也是步步算计过的。你知道皇上虚弱,说不了多久的话?,才带他们进?去的不是吗?险则险,成算很大。做大事,不惧风险。”
昌阳在他的宽慰下,逐渐平稳了心跳,信心重新回来。是的,她不是盲目做的,自然有一定把握才兵行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