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和施琅聊的话题不再围绕他的身家背景,而是问?起边境的景象。
戚家有不少人驻扎在边境,纵然官位大,是宠妃家族,却常年离家,几乎没享受过京都的繁华。
南越北齐从?上一代君主开始便不打仗了,互相签订了友好的条约,主打休养生息。到了如今,两国交流频繁,不少人甚至常住异国,扎根了。
所以十几岁的施琅对戚家军没有什么感觉,只当普通的邻国将军,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们?也是很令人钦佩的。
他把自?己在边境见到的小镇,遇见的戚家军,一一说给戚贵妃听。
皇帝和昌阳也听得很认真。
纵然是富有四海的皇帝,也不知道?边境真实的样子?。
听到施琅夸戚家军军纪严明,皇帝高兴地笑,戚贵妃也放松了神?色多喝了一杯酒。
这一餐,主客尽欢,中途皇帝饮酒多了,去更衣了。
皇帝走了,戚贵妃的目光落在女儿脸上。
昌阳摸摸自?己的脸:“娘亲,你看我什么?”
戚贵妃神?情莫测,盯着她几乎不着胭脂的唇:“回来吃饭,没有重新上胭脂?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昌阳举着酒杯抵在唇间,装傻:“您说什么呢?”
戚贵妃目光射向施琅。
施琅看看她,又看看昌阳,似乎没听懂他们?过于高深的打机锋。
戚贵妃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最好心中有数,别伤人之时?,伤了自?己。”
昌阳笑着饮尽杯中酒:“您多虑了。”
施琅垂下眼,心底暗叹,知女莫若母,戚贵妃才是真正懂女儿、宠女儿的人。
晚宴结束,昌阳喝得微醺,起身告退时?,一个转身踉跄了一步,施琅下意识扶住了她的肩。
昌阳顺势靠上他胸口,搭着他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家。”
施琅不能回头,看不到身后皇帝和戚贵妃的神?色,只应了她的话,扶着她往外走。
等到他们?走出了宫殿,同样喝得微醺的帝妃这才有了动静。
“昌阳……”皇帝眉头皱得深深的,眼前都是两人相靠着走出去,成双成对的身影。
戚贵妃理了理衣摆走下坐席:“陛下若还疼爱她,就不要管这些小事?了,她已经嫁入魏家,也没闹着和离,还要如何呢?人不能什么都想要,昌阳如是,魏家如是,陛下亦如是。”
皇帝沉默无?言,看着贵妃的背影一步步往外走,走出花厅。
在她马上要转过身不见时?,他喊住了人:“朕只是担心人言可?畏,御史言官若是知晓,昌阳恐不好过。”
戚贵妃没有回头:“不是有您这个父皇在吗?再者,凡事?讲证据。”
宫道?上,昌阳和施琅上了等候在原地的马车。
一上车,她整个人便窝进了施琅的怀里?,脸颊绯红,眼神?微飘,酒气已经上头。她指尖先是搭着他的肩,然后一路往上,摸到了喉结,似是觉得有趣,眯着眼睛玩起来。
施琅:“……你是真的醉了吗?”
昌阳:“我没醉。”手追着他因说话而上下滑动的喉结跑,“我高兴。”
“高兴陛下对你还有爱女之心?”
“不是。”
“那高兴什么?”
“不告诉你。”
“……”
三日后,昌阳去拜访已经退休在家的太傅,隔日,皇帝下了旨意,让五皇子?即日起,每三日出宫到孙府上课,三日在宫中习武,循环往复,正式上学。
孙太傅重新出山,还是给五皇子?做师傅,出乎众人意料,但又好像是情理之中。毕竟,还有谁比孙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