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我径直登上马车,将两人远远抛在身后。

墨禾生得俊俏,一心想着攀龙附凤,每次宴会上都借机溜走去讨好贵女。

前些日子有位贵女特意来府中要为他赎身,他却不肯,原来是盯上了皇太女。

三日后,太后设画展邀世家公子为女学画作题诗。

身为未来驸马的墨禾,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露面的机会。

画展上,他身着绣金长袍,袍身贴合身形,引得在场贵女频频侧目。

贵女们掩袖窃语:“他长袍绷得这么紧,待会儿挥毫题诗,该不会撑裂了吧?”

墨禾面色微变,径直走到我跟前:“卫公子,上次是我抢了你的风头,今日题诗的机会,我让给你。”

他腹中实在没有墨水,连字都不会写,不过靠背诵我的诗句博得了楚昭宁青睐。

如今怕露馅,才使出以退为进的招数。

“卫灼,你不是自诩京城第一才子?这出风头的机会就让给你了。”

楚昭宁快步上前,玉手轻搭在墨禾腰间,眼底满是缱绻情意。

在场公子贵女虽看出墨禾故意刁难,可碍于楚昭宁皇太女身份,无人敢出言相助。

我瞥了楚昭宁一眼,缓步走到画作前:“题诗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楚昭宁讥讽一笑:“世家子弟就爱装腔作势,说吧,什么条件?”

我神色自若,望向太后:“若臣诗题得妙,恳请太后为我与作画之人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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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缓缓睁开眼,目光在女学学生间逡巡,沉声道:“准了!”

这字落音,楚昭宁身形不由得晃了晃:“赐婚?你身为院首之子,怎能娶个女学学子,该配的是世家贵女才对!”

“墨禾不介意本宫纳侧君,你若愿意,本宫允你与墨禾同日入东宫!”

墨禾面色瞬间阴沉,藏在袖中的手攥得发白,显然没料到楚昭宁会这般开口。

我直视着楚昭宁反问:“殿下不是厌恶我这种世家公子?为何又想将我纳入东宫?”

“再者,你既知我身份,就该明白我断不会屈居人下做侧夫!”

楚昭宁微微一滞,辩解道:“墨禾哪能和你比?若让他当侧君,定会遭人欺辱,卫灼,你忍心看你府中旧人被人耻笑?”

我险些失笑:“殿下若真为墨禾着想,不纳我便是,何必自寻烦恼,况且我从未应允入东宫之事。”

言罢,我转身便去寻画。

女学学生纷纷展示画作,都盼着能被我选中,借此攀附权贵。

唯有那幅《千山鸟飞独钓图》无人认领。

此画笔锋苍劲,意境深远,放眼当今,恐怕唯有当朝唯一女官太傅李妍华有这般功力。

我执起笔,在画上一气呵成: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第4章

笔锋收落之际,满场皆是赞叹之声。

“好诗!妍华三生有幸幸得嫁与卫公子为妻。”

我转身时,只见人群中李妍华身着一袭月白素衣,似笑非笑款步而来。

传闻中当朝女学女太傅清冷出尘,容貌极美,今日一见,竟将楚昭宁比得黯然失色。

楚昭宁死死盯着李妍华,质问道:“太傅,此次是学子挂画,为何你的画作也在此处?”

李妍华淡笑开口:“这有何难?我身为太傅,若不以身作则,如何让女学学子心服口服?”

她转而看向我:“卫公子乃京城第一才子,能为我的画作题诗,是妍华的荣幸。”

“若能得太后赐婚,妍华此生无憾。”

忽而她笑意温婉:“卫公子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