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近乎冷漠继续,“回去吧,你不走我就走了。”
她说,“我不想和仇人谈感情,很...让人厌恶。”
沈渔说了她此刻能够逼迫自己说出的最狠的话,也的确逼退了霍韫庭。
可她并不开心。
她的心,在拒绝中一次一次经历着凌迟,每一次的推开,她都要经历一遍。
想要不能要。
想碰触不能碰触。
想拥抱不能拥抱。
她必须得离霍韫庭远一点,只有远一点,她才能将自己麻痹。
病床上,沈渔再次睡去。
这一次,很不安稳,她梦到了霍叔叔,也梦到了霍阿姨,他们还是曾经幸福恩爱的模样。
看到她,会笑着打招呼,“是小渔啊。”
她在梦里问他们,“叔叔阿姨,你们要去哪?”
两人对视一眼,“我们来接韫庭。”
接霍韫庭。
梦里,沈渔留存着现实的记忆,她想问,“可你们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可在梦里,这句话就像扼住了她的喉咙,任她如何努力,也发不出声。
她好急好急...
急到突然惊醒了。
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梦,可梦里的焦急感似乎还没消失,沈渔觉得自己心很慌。
不受控制的慌。
不知道为什么,霍韫庭的那句,‘我宁愿,生命戛然而止。’一直冲击着她的大脑。
无法控制的冲击着。
沈渔觉得自己不止心跳加速,手还抖。
她从病房出去,像是不受控制,被什么指引一般的一直向前去。
然后她看到有护士医生推着急救车匆匆往手术室跑,有些混乱,沈渔站在角落看着这慌乱的一幕。
直到她抓住了一个落单的护士。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护士说,“出了车祸,人昏迷不醒了。”
沈渔的心莫名的更慌了,她不自觉的跟着前面的医护往手术室去。
被又一个护士拦住。
“那边无关的人别过去,你是哪个病房的?回病房去。”
沈渔头蒙蒙的。
大概是太慌了,她开始给霍韫庭打电话。
一个不接,两个不接....他一直不接,一直不接。
沈渔急的要哭了,偏偏这时走来两个护士,“伤的很重,恐怕很难醒过来了。”
“今晚怎么回事,这么多事故,好在上一个没什么大事。”
沈渔一把抓住护士的手,问,“你们说的伤者,他姓什么?”
护士以为她问的是她们第二句话里的那个,说,“姓霍怎么了?”
姓霍?
沈渔的手猛的一抖,“他叫什么,他是不是叫霍韫庭是不是?”
沈渔的激动让护士懵了一下,“是啊,你知道他名字,你是他家属?”
“我是。”沈渔眼泪都掉下来了,说话时嘴也打颤,“他在哪?他现在在哪?”
护士说了病房号,并犹豫着开口,“你别太伤心。”
沈渔转身朝着病房去,护士看向另一个护士,“就伤到了胳膊,这哭的也太伤心了。”
护士,“懂什么,估计热恋期,热恋期都这样,磕一点碰一点心疼的很。”
沈渔推开了霍韫庭病房的门。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霍韫庭。”沈渔哽咽着叫着他的名字,走过去。
她的脚步很虚浮,从门口到病床前,短短的一截路,她像是走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