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我很怕寂寞,你先陪我上路,接下来就是他们,一个也不能少!”
陈钰景脸色苍白,嘴唇上旖旎的色泽也消散黯然,池霖在脖子上不知不觉地划了三个浅浅的口子,因为皮肤雪白,那浓艳的血珠冒出来,陈钰景觉得涌出的是自己的心头血,池霖在他心口划刀子。
池霖下手没有轻重,对生死也没有祈求和惧怕,他做什么都是凭心情,陈钰景纵使胆大包天,他跟池霖赌不了这个,陈钰景咬着牙将池霖的手从阳具上拉开,他站起身,慢慢退开。
“我不碰你,不会接近你,把刀子收起来?霖霖,我不会接近你,我答应你的基本没有食言过。”
池霖不肯搭话,陈钰景为他模糊不清的态度头疼,头疼到炸开,池霖会觉得选择什么最有趣?池霖当然爱看他绝望、苦痛。
陈钰景退到一个恰当的位置,既能给池霖一点安全感,也能在池霖真的落刀的时候,不至于失去阻止的机会。
池霖也站起身,他捡起陈钰景的衬衣,马马虎虎穿在身上,陈钰景眼里逼近崩溃和疯狂的焦虑平息了,池霖的自毁倾向似乎在遏止,他是想逃跑。
池霖捡起枪,用力打开车门。
在池霖跳车前,陈钰景的声音剥离了弄虚作假的东西:“照顾好自己,霖霖。”
“哼。”
池霖头也不回地跳下车。
*
池霖就像没遇见过陈钰景一样,大摇大摆在街上闲逛,这回没有半个流氓敢靠近他,街区看着寻常普通,但气氛古怪。
一只无形的罩子罩住池霖,剔除每一粒对池霖危险的沙砾。
池霖身上没有钱,也没有身份证明,按理说连吃住都成问题,但他的存在就是不合常理,他可以随便进馆子吃白食,有人会给他付钱,他随便钻进一家酒店,侍者会提前候着他,领着他入住最好的套房。
池霖当作理所当然,好吃好喝好睡,侍者给他送来几身被塑封着的衣服,处理得平整服帖,还喷了淡香水,全是奢牌。
池霖扔在门口,仍然穿着陈钰景粘着血渍的衬衫,四肢平铺在床上呼呼大睡。
半夜准时睁开眼,他翻身下床,挪去窗边,将窗帘挑起容纳一只眼的缝隙。
月色和幽蓝的路灯混淆在一起,他看到酒店停车坪上站着一个体型修长的男人,靠着他的黑车,和身上的黑衣服、墨玉色发丝、死气沉沉的眼珠子一齐融在夜里,右臂不自然地垂着,并没有按照医嘱挎着绷带。
只有左手亮着一枚猩红色的红点,是支点燃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