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霖立刻敛起了那副乖软的模样,窝进沙发,两条细腿搭在茶几上,他表情冷漠,脸上却挂着几串未干的眼泪,陈钰景作为包场vip观众被气跑路了,他自然失去演戏的乐趣。

乔荣略微摇晃地站起身,全身疼痛难耐,他走到池霖身边,看着这个将才用身子替他堵住枪口的美人,乔荣都想把下辈子奉献给他,可惜这会儿的池霖,一眼也不肯再施舍给他了。

乔荣臂膀因为疼痛而难以抑制地发着抖,他估计伤到骨头,乔荣伸出一只手,因为手心粗糙,他便翻过手掌,用指背去擦拭池霖脸上那几道突兀的泪痕。

池霖缓缓把视线移到乔荣身上,抓住乔荣的手腕:“其实你可以对我做得更过分一点,陈钰景现在没心情对付你。”

乔荣将手腕从池霖手里挣开:“我不碰你。”

“你不想抱我?陈钰景明天就能变回那个死变态的样子,你再想抱就抱不到了哦。”

乔荣退开几步:“我要陪你更长时间,我不会干让陈钰景起杀心的事。”

陈钰景是在溺爱池霖,而不是包容他的存在,陈钰景满可以让池霖勾搭一个接一个的献祭品,再一个一个地清理干净,他让池霖玩,但让池霖一个也别想留住,谁又能说陈钰景不是无底线地宠爱呢?

乔荣想介入池霖的游戏,就必须认清自己的地位。

池霖的笑意突然加深:“你比之前几个聪明,那几个笨蛋撩两句就想对我脱裤子,太蠢了,你可以留下来。”

原来有很多男人通关失败,而乔荣优胜劣汰,成功晋级。

乔荣心情复杂,恐怕陈钰景今天并非冲动使然,他故意让乔荣占据池霖脚下的舔狗位置,乔荣一旦碰了池霖、做了错事、被别的犬咬死,陈钰景就给池霖换条新的。

原来陈钰景已经迷恋池霖至此,乔荣看着窝在沙发上、慢吞吞用手指尖剥橘子皮的池霖,池霖把果肉全掰出来,却一口都不吃,弄得茶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橘色,连食物都爱戏弄。

乔荣觉得自己跟池霖手里的橘子没有什么区别,他和橘子都是陈钰景弄来吸引池霖的小玩具,池霖被这样的男人养着、监视着,喝的每一口水都是陈钰景亲手喂的,乔荣替池霖发愁,池霖真有机会从陈钰景手里逃掉么?

不管怎么,他会尽可能发挥出自己的价值,危险的事,应该由愿意为池霖奉献生命的牺牲品去做。

金蟒像片阴影,冷冰冰袭入房间,想来是受到陈钰景的吩咐,他冲乔荣使了个眼色,让乔荣跟上他。

池霖催着一级戒备的乔荣:“跟着他吧,死变态给你安排房间了。”

乔荣顿时感觉离奇地魔幻,上一刻他被陈钰景的手下揍得半死,现在,他成了陈钰景留给池霖玩的小倌。

乔荣既然想留在池霖身边,就得像傀儡一样听从陈钰景的摆布,在他接近金蟒时,身体里猛然迸发出一种原始性的危机感,是未开智的野人遭遇猛兽时、那种血液沸腾的求生欲望,这种恐惧不受理智驱使,源于本能。

乔荣呼吸滞涩,他跟着金蟒,却觉得自己被一条巨蟒载着,滑入穷凶极恶的原始森林。

金蟒浅色的眸子在背光处,会让观察他的人产生一种瞳孔拉成竖线的错觉,简直和邪恶的蛇眼没有任何区别!

乔荣必须跟着他,金蟒的权限很大,他不只是陈钰景的手下,而是一个有一定权力的心腹,他若想私自处决弄死某些人,陈钰景不但不会过问,还会帮助他清扫犯罪嫌疑。

乔荣从现在起,生命彻底悬在了一条高空的绳索中。

金蟒一言不发,只是往前走着,这样健硕精壮的身体,脚踩在地板上竟没有半点声音,下盘稳得像种机械体,乔荣耳闻过金蟒一点传言,基本都和恐怖血腥残暴相关,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