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故而先帝对之既忌惮,又不得不重视。

这孤星命格克身边的人,却不伤及己身。

汪顺然想,倘若陛下能挺过这一关,往后应能平安顺遂了。

送太医出殿后,汪顺然回给阮阮递过去一个极为诚恳又感激的笑:“今日多谢姑娘了,陛下素日不喜人近身,连美人血也不肯用,姑娘是头一个让他下得去嘴的。奴才晓得这差事难办,还望姑娘多体谅,待陛下身子痊愈了,自然少不了姑娘的好处。”

阮阮抿了抿唇,要人命的好处,谁稀罕呢?

不过阮阮见他温和恭谨,还是俯身柔顺地道了声谢。

说罢,汪顺然差遣下面的宫人将马鞍毯上的狼藉处理了,一面又向阮阮交代了几句傅臻平日的习惯。

比如不喜黑暗,所以殿内常年燃灯,不喜吵闹,否则易头疾发作等等。

汪顺然显然精心挑拣了些为数不多的、算不上“陋习”的习惯说了说,至于头疾一发作就喜欢杀人泄愤这等事,汪顺然是不会拿来吓唬小姑娘的。

阮阮讷讷地应下,看这样子,是想让她日日来玉照宫伺候了?

今日是她福大命大,才没有身首异处,来日可就说不准了。

刚想说夜已深,想先回藏雪宫歇着,明日再过来,那头汪顺然已经将命人送进一床干净的锦被,向她拱拱手道:“陛下身边离不开人,玉照宫还得继续劳烦姑娘守着,待陛下醒来,还请姑娘多劝劝陛下。”

他自知不是什么好人,藏雪宫的那些美人何其无辜,但只要对傅臻的病情有万分之一治愈的可能性,汪顺然也不会去阻止郁从宽取血。

而对于姜阮,他心中怜惜也愧疚,可还是希望她能留下。

汪顺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鎏金雕花盒,“紫玉膏也为姑娘备下了,姑娘记得每日早晚各擦一次,伤口处不会留疤。”

阮阮下意识鼓了鼓腮,伸手虚虚碰了碰脖上的牙印。

这是拿她当药罐子使了,那暴君醒来的时辰短,去藏雪宫唤人都来不及,这是要她时时刻刻待在这,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用。

正说着话,司帐的宫女已不动声色地将锦被铺在龙床内侧。

阮阮登时瞪大了双眼。

和暴君同寝?!

“汪总管,使不得!这、这万万使不得!”

6. 第 6 章 阮阮呼吸一滞,紧张地盯着……

锦被铺在龙床上,是太后的吩咐。

汪顺然虽未被提前告知,可也没有阻止。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今日傅臻没有动手,显然不会再轻易要她性命,倒像是认可了她的存在。

而汪顺然一直观察傅臻的神色,总觉得有这姑娘在,傅臻的情绪要比寻常平稳一些,甚至在用了美人血之后,眉宇间竟果真意外地舒缓些许。

或许是错觉吧,可傅臻已经这样了,汪顺然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否则再拖下去,死的还是那些无辜的姑娘。

“阴阳调和”是老祖先留下的道理,那不大正经的玄心大师也常常将此话放在嘴边,多个姑娘随侍也没什么坏处。

何况,殿内外处处都有暗哨守着,也不怕出差错。

汪顺然看着皇帝长大,知他意志坚定,自不会轻易沉迷女色,尤其是病中,该克制的时候定是能够克制住的。

何况如今龙体欠安,想来傅臻也没有心力去想风花雪月。

汪顺然抬眸瞧了眼阮阮,只觉得姑娘生得天仙一般,一双眼睛清湛明亮,是丝毫不含杂念与妄欲的眼睛,并非一般骄矜贵女所能及,那些烟花巷里的风尘女子更是不及其万分之一。

方才陛下在她脖上咬那一下,这姑娘竟还能忍痛不出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