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接触中,距离越来越近。

像两颗行星,在遵循既定轨道的同时,受某种引力影响,相互吸引,缓缓靠近。

第85章 程文探病

几天后,程文照旧出摊,但楼冬却不再出现,不知去了哪里。

这几天里,程文时常瞟向左边的路口,行人有很多,但都不是楼冬。

难道生病了?

这天,程文不再干等着,提上粥,这还是他,翻箱倒柜,从老鼠洞里翻出的一捧米,因实在没有富余的,就熬成了稀粥。

据楼冬上衣时常沾的柏叶,可以推断,他很可能住在柏树附近。

可是附近,只有墓地有柏树,难道楼冬还兼职看坟?

钻出巷口,视野开阔许多。

隔得老远便能看见,枯黄的地上, 几个凸起的坟包,一排黑绿黑绿的柏树,哨兵一般挺拔。

旁边就挨着个盒状物,黑色带两条红杠,可能就是楼冬住的铁皮箱了。

程文走了段路,出了些汗,半解开围巾,却被冷风吹得一激灵,。

脚下的枯草发出脆响,几颗苍耳果实沾上裤脚,扎到脚踝痛痒。

这段路看似很近,但步行走完,还是要费些工夫。

楼冬去捡废品,每天要走这么远的?

程文并不知道,楼冬坚持走这条路去找他,只为不是顺路。

他去见程文,与去拾荒,不能混作一谈。

因为,他很看重程文这个朋友,也就愿意这么做。

走过去,发现门开着,里外都静悄悄的。

程文喊道:“有人在吗?”回应他的不是人,一个铁筒,漆已剥落,从旁边的纸壳上翻下来,发出砰的巨响。

按理说,动静这么大,主人应该会出来看看,可是,仍旧静静的。

程文索性抛开礼貌,一脚踏了进去。

屋内逼仄得很,几个箱子围成圈,正与东方,有张草席,席上卧着个人。

一床旧棉被堆在边上,破破烂烂,看不出原本的花样。

“楼冬?”程文往前一步,不慎踢翻一个搪瓷缸,它打着转儿,跑了出去。

程文弯下腰扶正,又抬头看向草席,那人仍旧一动不动。

难道,昏过去了?

“楼冬?”程文再次叫道。

这次他看清了,楼冬侧卧在那里,脸肿得像猪头,两侧眼皮都鼓起,只剩下条缝。

伸手探去,嘶,烫得可以烙饼,各种声响都吵不起来,看来是被烧晕了。

外面盆子众多,程文取来一个,倒进凉水。

从墙角翻出块破布,在水中浸透,捞起拧到半干,啪地,拍向那个发面馒头般的前额。

十几分钟后,楼冬从昏迷中清醒,刚睁开眼,就想和程文打招呼。

可他嗓子干到冒烟,吭哧半天,也没吐出一句来。

程文找了一圈,没发现装开水的容器, 就把粥端过来,“没找到水,先喝粥吧。”

楼冬费力地抬起右手,要拿掉那块湿嗒嗒的布,程文抬手拦住,却见对方急到唇角抖动。

侧耳细听,楼冬结巴起来,“你,把擦脚布,盖……我脸上了,好臭!”

程文压下去,“忍忍吧,除了这块,没别的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 。

说起来,自已刚才洗的时候,可没闻到气味,怎么到他这儿,就这么灵敏?

“你属狗的?”程文没想到,自已嘴快到这种程度。

“不是,我,也往脸上盖过。”楼冬的脑袋,还有些不清醒,说话一顿一顿的。

“你这生活还挺简单的。”屋里的东西,都是组装过的,除了装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