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下去人就没气了。

……这是房应和他那太监爹蓄意报复,要打残了他!!

锦衣卫挥下一棒子,狠狠打在他的臀上。

英国公府的那颗桃树上结的桃子更红了,管家正指挥着小厮摘一些下来,碰见萧钰,笑眯眯地给他一个,叫他拿冷水冰了解解渴。

萧钰找了几日帕子都不见半点踪迹,那天他心里太乱,帕子掉在何处也记不清了,别的地方还好说,只担心落到那寻芳阁给倚湘惹了麻烦,忧心忡忡的,不知不觉走到了书房。

他并未从游廊处走,而是在草地上低着头一寸一寸地寻找帕子,正要从后面绕过去,找到正门进去问问他义父可瞧见了缠在他手上的帕子,便听里面的人在说话,声音他很熟悉。

“送薛鸿出京城的马车已经走了,他被杖责时破口大骂,几度要逃脱责罚,都被锦衣卫按住了,便骂秉笔太监,骂房应,也骂那位范公子,说他们要打死他,挨了几板子还恨道让他们等着,只要他要不死,死的就是他们。”

萧良含笑道:“据说秉笔太监知道后气了个脸色铁青。”

另一个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是宋洪:%??哽薪裙6零七氿⑧⑤一??久

“那小国舅哪儿知道秉笔太监还真没让人做手脚,不过是我们的人吓了吓他,嘿,他就以为锦衣卫暗中得了东厂的吩咐要把他往残废了打,自己先受不住了。”

等他说完,萧良也缓声接上了话:“皇上本想看在皇后和薛家的面子上,让他在京城养好伤再走,可听到他这番狂言,又见他压根没受什么重伤,说锦衣卫的人要打死他根本无中生有,便厌烦的直接叫人把他送出了京城,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上一身,就被扶上马车,狼狈上路了。”

京城的水让陆寄风搅的越来越浑,从几个少年的仇怨中,又牵扯到了庙堂,元初帝是赏赐了些东西下去补偿房范两家,可薛鸿今天一闹,到底在范家和秉笔太监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不过萧良心里却明白这还是国公收敛了的结果,有些要见尸体的他还没使出来呢,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原以为国公会直接下令打死薛鸿,让薛家和内廷彻底闹翻,怎么突然大发慈悲,放他一马了?”

外头猝不及防听到这些的萧钰也有些心惊,本以为那些后续就够他傻眼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是他义父留了手的情况下,头一次感受到了义父的心思有多深,他琢磨不透也是应该的。

宋洪一头雾水,满脸写着是吗爷留情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萧良眼神都懒得给这只会打打杀杀的傻子一个。

陆寄风倒是淡定地起身,背对着他们走到窗边:“……棋已经下好了,薛鸿之后该如何,要让萧钰自己去决断。”他忽然一把推开窗。

风和日丽,草木青葱,还未来得及走的小世子就这么被他义父抓了个正着,慢慢睁大了眼睛。

陆寄风早就发现外头有人在听了,知道是萧钰,他才没去管,这还是他头一次再萧钰眸中看到错愕和尴尬,声音带笑:

“外头热,不如进来听?”

萧钰脸上瞬间被他调侃的红了一片,都不敢去看里面的宋洪和萧良是什么表情,尴尬的什么解释的话都忘了,匆匆抬起拿手中的桃子:

“义父吃……吃桃子吗?”

陆寄风垂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红彤彤的桃子,又抬头看了看书房后那颗只长了绿叶子的树:

“我这棵树,竟是桃树么?”你要告诉我你跑到书房后面是为了摘桃子?

萧钰呛了一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