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寄风不语,只垂眸品茶。
“……”谢仲景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站起身来,绕着他慢慢走了一圈,目光充满了审视,良久开口道:“当初与我下棋时明明是懒得管,随那小皇帝折腾去的意思,转头却管起了旁人的家里事,还是这样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平白遭上面忌惮的事,这可不是你陆九渊能做出来的。”
他目光深深地落在陆寄风身上:“我之前便心存疑虑,现在见了你,倒是怀疑京城中那些关于你的流言是真是假了。”
“冷心冷肺的权臣当的多了,就不许我日行一善么。”陆寄风面色不改,语气淡定极了。
他的话谢仲景一个字都不信,见他没反驳自己,吃惊的不行,张着嘴半天才说出下一句:“你……你还真看上那小世子了不成?”
满京城传流言的时候陆寄风明明还正常的很,怎么不过几个月没见,这人就真有龙阳之好了?!
他咽了咽唾沫,惊的心脏狂跳,在陆寄风面前负手转了一圈又一圈,停下来,看着他:
“那……那小子才多大?你若娶妻生子的早,够做他爹的了,就算不做他爹,他也理应叫你一声叔伯,你个为老不尊的,老牛吃嫩草!”
他谴责地嚷嚷了一大堆,陆寄风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没反驳,可也没说什么旁的,只轻飘飘地说上一句:
“你自己老,别带上我。”
谢仲景一噎,嘿了一声:“陆九渊,你可真不要脸。”
他气得都没再庄子上多留,只听说萧钰他们打了猎物来,顺了一盒子野味儿走了。
陆寄风又在洒了药的汤泉泡了一炷香,才穿了衣裳出去,他到厅前的时候萧钰还没用完膳,走进去道:“在山上都猎到了些什么?”
他一开口萧钰瞬间呛咳一声,偏过头咳了半天。
陆寄风蹙着眉,从小厮那接过帕子,递到他眼皮子底下。
“急什么,有人和你抢不成?”
“没……没有,”萧钰接过来擦了嘴,止住咳才放下,小心看了他一眼。
陆寄风换了一身最素净不过的棉质袍子,头发仅用一根簪子挽着,比以往更加松散,眉眼间都透着倦意。
他眼皮一跳,把头低了下去,没话找话地问道:“义父泡完汤了?”
瞧这幅比之前被他碰了更别扭的样子,陆寄风就知道他撞见谢仲景给他施针后突然跑了,是误会了什么,可萧钰不问,他若是说了,恐怕也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坐到了桌子旁,小厮连忙将洇湿的布巾递给他擦手,他接过来擦着手嗯了一声:“用完了膳,你也去泡一泡,也不算白来了这一次。”
萧钰眼睛都慢慢的睁大了,艰难道:“我也要去泡?”
陆寄风抬眼看他,把布巾递回小厮手中:“不想去?”
萧钰:“去……”他只是觉得不对劲,哪哪儿都不自在,叹了口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
下人已经把他的碗筷,和那盅被萧钰带回来,又放回灶台上一直温着的蛇羹给他端上来了。
陆寄风哑然失笑:“还真猎到蛇了?”
“就这一条,”萧钰说到这,眉眼又带出一星半点得意,一笑起来满身风流贵气:“不仅没被它咬,还将它抓了回来,在灶上炖了几个时辰,等下次我猎一头鹿来给您,听说鹿血最是滋补。”
好是好,只是鹿肉鹿血太燥,吃多了恐怕要睡不着,陆寄风也没打击萧钰的一片孝心,尝了一口蛇羹,提醒了他一句:“过段日子就要春猎了,圣驾出巡,宫中恐怕也会将你叫上,不愁没机会给你施展拳脚,我便等着你的鹿了。”
萧钰听了直皱眉,突然想起来了,往年这时候的春猎也是没一次少了他的,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