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定人生死的权臣,却是身躯凛凛,只不过胸口处有一道竖着下来的疤,几乎贯了整个左胸,险些横断了乳首,可见当时的凶险。

他身上还带着些滑落的水珠,从脖颈上落到了胸膛,没进池子里,而是倚在一把椅子上,比寻常时要放松,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垂下眸看着蹲在他身前穿了青色衣裳的男人,屏风上影影倬倬的映出他义父皱着的眉眼,低低的一声轻喘。乞峨群⒋⑺壹七???⑥六壹

咕咚……

萧钰心中扑通一跳,艰难地咽了口水。

他这是撞破了长辈在和人做那档子事了,还是个男子。

虽然早知道了英国公的传言,可他这还是头一回撞见这样的事,他们如今正是议亲的年纪,太后早就给他相看了京城中的一些闺秀贵女,只不过还没能定下来,萧家便遭了难。

侯府主子少,也清净,他院子里虽没有通人事的丫头,却在两年前就特意请了师者教他阴阳之道,免得成了亲,洞房花烛丢了人,可那是阴阳之道。

大恒一向信奉的都是阴阳调和,南风馆更是不干净的地儿,没有那个老先生敢教这种颠倒阴阳之事带坏人的。

萧钰心头火一样烧了起来,烧的他喉咙发干,却见屏风后的陆寄风慢慢地抬起了一双眼,隔着玉兰花鸟儿图的乔其纱直直地看向了他,漆黑的眸一片平静,一滴水滑下了他的脖颈。

萧钰倏地低下了头,慌不择路的转头就跑。

他几步就跑出了小路,从那扇月亮门出来,门口等他的小厮见他又拿着封上的食盒回来了,还十分诧异:

“咦,世子不是要送了蛇羹给国公补身子吗?怎的回来了。”

想到方才自己瞧见的,萧钰喉咙更越发痒了,食盒也觉得烫手,胡乱地结巴着:

“是……是该好好补一补。”

他应该猎一头鹿来的,用蛇羹滋补怕是不够了。

谢仲景将最后一根银针扎进陆寄风腿上的穴位,站了起来揉着后脖颈坐到一旁供人休息而放的官帽椅上,拿了一盏茶来,杯盖撇了撇水上浮着的茶叶,喝了一口,长叹一口气,抱怨:

“若不是你自己不将这条腿放在心上,一个冬未来找我施针,经脉堵的厉害,湿寒之气散不出去,行了针还需泡一遍汤泉去去寒气,早就让你回房去再用针了,如今倒好,蹲的我腿疼。”

他伸出了四个手指头,抬了下下巴:“给我加这个数的诊金。”

陆寄风是穿了裤子的,只不过将裤腿撸到了上面去,那只腿被扎成了刺猬,全是一根根冒着寒光的银针,且每次施针都酸疼不已,他倚在椅子上便不比寻常时端正,眉眼带着散漫,抬了抬眼看他。

“你那家医馆终于开不下去了?跑我这打饥荒来了。”

“说什么呢,”谢仲景不满地嚷嚷:“盼我些好吧陆九渊,”随后又啧啧有声:“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孤家寡人一个,总要多赚些钱娶妻生子,哪儿像你,腿残了还有白捡的干儿子照应。”

他是见过萧钰一面的,只觉得那小世子生了一副极好的模样,又是个有趣的性子,还会将人套了麻袋踢到巷子里下黑手,乐得他不行,一脸艳羡地问他:

“你那收养义子如何了?我瞧着是个顶好的性子,怎么叫你捡了便宜去。”

陆寄风却摇了摇头,颇为无奈:“他?脾气大的很。”

谢仲景一听好奇的茶也不喝了,撂在一旁,瞧着他笑:“当真?我之前见他被你罚了,站在那看咱们俩下棋,可是挺乖巧的,他难道还和你发过脾气不成?”

陆寄风虽然平时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但身居高位久了,身上的威严是不知不觉就流露出去的,哪个年轻的公子少爷见了他不都是规规矩矩,就连他们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