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的好的。
武安侯到底是有罪的,没几家敢为他设路祭,这第一处搭起的彩棚便是英国公家,后面是御史台的张大人家,萧钰还看见了一处彩棚里站着梁准,杨英,戴轲,恐怕是他们自己花了钱搭起的彩棚,目送着他们的队伍走过街道,对着棺材行了小辈的礼仪。
人群里,山子晋眸色黯然,也对着棺材行了一礼。
他家不比梁准几人,早就如履薄冰,不能再给父母招惹祸事,只能在这送伯父出城了。
萧钰也瞧见了他,细不可微地颔首。
到了下葬的地方,要开馆了,这是萧钰最后一次再见他爹的面容,那个横眉怒目瞪他的人就这么安静地躺在棺材里,再也不会骂他不学无术了。
“合棺”有人长长地唱了一声。
第一铲子土洒在了棺材上,萧钰突然跪下去,这一路,棺材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只听路边的百姓和身后队伍的哭声,他却神色麻木,一路未曾落泪,可如今像是才惊觉父亲要离开他了,顿时心如刀绞,唇瓣颤抖地喃喃:“父亲……”
老管家也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响头。
白色的纸钱被风吹了起来,吹到了落了土的棺材上。
办完丧事,一行人下山,回到京城,时候已经不早了,梁准他们还在等着萧钰,没让他回府,找了个买面食的摊子,给萧钰要了一碗素面,他父亲去世,暂时不能沾荤腥了。
几人许久没聚在一起过了,本来前几天还相约着一起去打猎,如今却物是人非,他们都围在一起,看一身素服的萧钰吃面,和他说说话。
侯府出事之后梁准就被他爹关了起来,跳着脚要出去,还被打了一顿板子,没能陪着萧钰,满眼愧疚地看着他的脸,心疼道:“侯爷走了你们武安侯府的厨子也偷懒了不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戴轲用胳膊怼了他一下。
梁准嘶了一声,肋骨都被他怼疼了,不满地转过头,想问他做什么,忽地反应过来他方才说的话不对,心虚地拿眼神去睃萧钰。
杨英现在对萧钰也小心翼翼的,一直看着他吃面,听见了梁准说什么,转眼就瞪他:“你会不会说话。”
梁准心里嘀咕,就你会说话。
他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生怕萧钰更难过,萧钰看着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低头吃着碗里的清汤面,他穿着一身的素白,人也清瘦了,吃面的速度倒是不慢,举手投足还是有以前的影子的。
一碗面没多久便被吃光,他放下碗,看向戴轲几人,笑了笑:“没事,多谢你们来送我父亲。”
杨英和梁准都有点不好意思,按照他们的交情,他们早就该来的,都没给伯父上柱香。
戴轲是他们当中最聪明的一个,他们在家挨了板子还没能出去,躺在床上疼得半死不活,本以为都一样,谁想到戴轲和山子晋板子都没挨,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出来了,实在狡诈!
梁准杨英愤愤不平地看向戴轲,他们怎么没想到这套说辞。
戴轲身上要被他们的目光戳出窟窿来了,咳了一声,并不觉得自己的办法对他们有用,转移话题:“对了,宋玉枫被我们几个套麻袋打了一顿,据说尾椎骨折了,今天没能来送侯爷。”
萧钰有些意外:“怎么和他起争执了。”
戴轲在桌子上叩了叩,没回答他的话,只看着他反问:“宋玉枫是不是瞧上你了。”
萧钰沉默无言,知道那天在灵堂戴轲可能听见了什么,没什么好瞒着他们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