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的眼角淌下来,她慢慢地推开了萧钰的手,赶他走:“去吧,出宫去收拾东西,离京城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萧钰还是跪在那,不肯离开:“姑母。”
太后倚在了林嬷嬷的身上,恍惚的眸色重新凝聚,看着他,就笑:“听话。”
她早已经精神不济了,萧钰怕自己在这惹她伤心,不忍地起身,拖着身体离开慈仁宫。
行走在宫道上,两边是朱红的宫墙,太阳落在他身上,在脚边的空地投一抹黑影,他却不觉得温暖,只觉得冰冷无比。
他不知自己怎么回到府中的,刚进门,就被一颗花生仁砸在了衣服上。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又抬头,廊下倚着的是换了一身素净衣服的戴轲,刚拿了花生砸他,见他看过来笑了笑,走过去什么也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时来的,”萧钰怔了一瞬,仿佛他们打马游街的日子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实际上才过了几日。
戴轲今天什么金玉都没佩戴,穿着很庄重,没有之前的纨绔气:“早来了,山子晋也来了,刚给伯父上了柱香,他家里看的紧,没见到你就偷偷离开了,还让我给你带句话,叫你珍重。”
“你家出事的时候梁准和杨英就嚷嚷着要过来,还买了纸钱贡品,可把他们父亲吓坏了,后来他们被关在家中也跳着脚要出来找你,听说半夜还爬了两回墙,挨了几顿板子,现在连出恭都有人盯着。”戴轲笑着和他说这些事。
听到这,萧钰这么些天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露出个淡笑:“那你是怎么来的。”
“我?”戴轲眨了眨眼:“我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和你撇清了关系,再三保证日后不与你来往,我爹不信,观察了我几日,见我的确是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索性也就撒开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