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骑车,并不像往时一样惧怕黑夜和鬼魅,我可能想说网上流行的那句话,怕鬼多幼稚,我带你去看人心。
直至穿过林间,来到一个碧波浩渺的湖泊前,我才停下摩托车,提着婚纱款款走近。
湖面的倒影是满天繁星,是清黄月光,是山峰连绵不绝的形,岸边树叶相擦,湖面和风掠过,水光潋滟的倒影弯曲模糊,细细微微地波动,不久,便恢复了寂静仍如明镜映照着苍穹。
我看不见湖水有多深,我只知道它很美。
世事该糊涂一点,还是该清楚一点?
从前所有人都告诉我,未生是意外夭折的,没人跟我说,他是因我而夭折的。
当初结婚时,长辈都告诉我,长青是个有家世的男人,没人跟我说,要嫁给自己中意的男人。
世卿生病时,他们也都告诉我,要远离他,放弃他,没人跟我说,我支持你。
现在,我不再听任何声音了。
我将要结束这愚蠢麻木的婚姻,将要结束无奈麻木的人生。
远阔的星夜长空逐渐虚幻,恍惚中,我在天上看见了世卿放大的脸在冲我笑,他笑得那样纯净,那样温柔。
我低眼摁手机,给郑长青拨了一通电话过去,半天,他才接通,口气不甚耐心,“你烦不烦,都跟你说了我应酬,不用等我。”
我道貌俨然,心平气和道:“长青,以后有了新老婆,请别再出轨,出轨最伤人心了,虽然我们没有感情,就此别过了,来世不见。”
他呼吸一凝,严肃着,镇定道:“你在哪里。”
我没有回答,他开始慌了,“告诉我你在哪里!马上!必须!”
得不到我的回应,他气急败坏地怒吼,“小哑巴!说话!”
乔呆滞的眼睛突然有了异样,他扑到桌前遮住自己的画,将素描纸捏得皱巴巴,他咬着牙,目光像一头犀利的狼狗一样,仿佛在用视线幽幽地驱逐我。
「作―」 随性将手机高高掷进了湖里,我前移,面朝秀丽山河寡淡而念,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月色真他妈个亮。
没有踯躅,我提着婚纱下裙两边,也捏着最后一封信,放松一跃扑进了湖泊之中,我紧紧抓住为世卿穿的婚纱和最后的信,我要亲自去天边那座鼓楼告诉他,结局不是这样的,我来了。
呼...跳下来的瞬时,凉水漫过头顶,刺骨得提神醒脑,全身上下的每一寸毛孔仿佛全张,我终于突破了中等。
也不知是上,还是下...
朦胧寒冷中,乔慢动作拥抱住了我,在波光粼粼的水里,他的模样梦幻极了,或浅浅荡漾,或若即若离。我说,乔世卿,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一双人。
他点着头,唇摩挲而来,柔情到极致的对我落下轻吻。
一会儿后我又看见了一个画面,春风伴随,河面微动,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孤坐在小破船上看着我,他宠溺地抚着我的头,嘱咐我,且且,注意些,当心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