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的反光太晃眼。

烟灰烫伤的左眼,此刻格外模糊。

我抿着唇,定定望着那枚存了钱却没来得及买的戒指,再无心动的波澜。

甚至,砸吧出一丝屈辱。

“苏瑾月,再昂贵的钻石,也比不上当年你为我环上的创可贴。”

“可是现在,伤口太多,缓慢结了痂,创可贴也没地方用了。”

苏瑾月不傻,敏锐地察觉了我的意思,浑身僵硬。

毫无征兆地,她一把抢过席面上的烟,猛地点燃,将火星戳进自己眼球。

“……这样呢?”

“全都偿还,你也不肯回医院吗?”

“你真的舍得离开热爱的岗位,甘心被圈养在别墅?泽年,叶家水深,她给不了你自由。”

眼睫微颤,我没吱声。

下一秒,叶芸婉往前一步,抬起下颌坚定反驳:“谁说的?”

“我已经替泽年重新弄了简历,整合了荣誉证明和推荐信,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应聘入职。”

她眸子发亮,“泽年,我永远是你的后盾,不是束缚,更不是拖累。”

没有霸道宣誓,也没有硬将我塞进某个医院,只是轻轻地托举。

我眼眶酸涩,牵起她手,无视苏瑾月一脸黯然,再次重复:

“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

9

那天,苏瑾月杵在中央,扰乱婚礼,被叶家保镖拖了出去。

临到门口时,礼乐继续响起。

婚礼接着进行,我和叶芸婉在宾客起哄声中,在神父的祝福中拥吻。

在那之后,苏瑾月消失了踪迹。

我一度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遇见,直到我面试完回家,她突然出现在花园拐角。

抱了一束繁茂的红玫瑰。

还带着荆棘,刺破了手臂。

“你来干什么?”我一脸警惕。

苏瑾月步步紧逼,忽而单膝下跪,声音沙哑:“我想向你求婚,可以吗?”

“泽年,我知道错了,你不能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不断后退,露出婚戒提醒:“我已经结婚了,苏小姐请自重。”

听见生疏的称呼,苏瑾月脚步一滞,眼皮无力地耷拉下去。

撇了眼玫瑰,我轻笑:“没记错的话,这花,你也送过江恒吧?”

“离了你,渴肤症没发作么?”

苏瑾月面色一僵,显露出痛苦的表情,哀声恳求道:

“泽年……求你别说了。”

“对不起,是我识人不清,受了他蒙骗导致你母亲丧命,江恒已经被送进监狱受尽折磨,我带你去看。”

我摇头回绝:“没用的,她受再多惩罚,我也没有母亲了。”

苏瑾月默然,眼神暗了下去。

天色阴沉下来,隐有闷雷声。

手机震动,叶芸婉正催我吃饭,我扭头:“回去吧,快下雨了。”

却没想,她眼中忽σσψ闪亮光,扔了花拽住我胳膊,“泽年,你内心还在意我,对不对?”

没等反驳,又继续抢道:

“我不求重头来过,如果把命赔给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苏瑾月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把手术刀,攥得死紧,死死抵在心口。

我气笑了,差点以为遇到神经病,按捺住报警的冲动。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陪江恒一起坐牢吗?”

我挣脱她的手,叫来保镖拦在身前,冷眼旁观,“真盼我好,就别出现在我视线。”

苏瑾月用力闭了闭眼,彻底脱力,最终轻声留下一句:

“好,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