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眼角堆满笑,捂着嘴调侃:“泽年,你可真是叶家福星。”

我到底当了这么久的护士,哪里会信这胡扯的医学奇迹,迟疑半天,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比较靠谱的谢父。

他轻咳两声,“行了,你俩别没个正形,整得像诈骗一样。”

“芸婉的腿是儿时敌家所害,早已恢复,只不过她不愿声张,为掩人耳目才没公开。”

“没事,她不敢负你。”

叶芸婉点头如捣蒜,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先婚后爱这种事,爸妈已经给我做了示范。”

“我照葫芦画瓢,也不至于太差的,江护士请放心。”

她牵着我回卧室,房间陈设几乎布置在我心坎上。

甚至,衣柜里还有护士服。

叶芸婉耳尖微红,“我怕你不喜欢,提前派人打听了下你的喜好,抱歉啊,有点触犯隐私……”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样周到而细致的对待,即便是苏瑾月,也不曾有过。

婚期很近,置办却不仓促,叶家甚至专门为我母亲做了牌位。

直到走进殿堂,看见神父笑得慈善,问我是否愿意娶叶芸婉时,我都还有些恍惚。

怕这铺天盖地的幸福,只不过好梦一场。

望着她发亮的眸子,释怀一笑,温声应答:“我愿……”

“你不能娶她!”

苏瑾月毫无征兆地闯入,胸腔剧烈起伏,像是一路狂奔而来。

她穿过人群拽住我手腕,打掉了婚戒盒,眼神再不复冷静,“泽年,告诉她,你不愿意。”

“求你和我回家。”

8

苏瑾月一身白裙,发丝被汗水浸湿。

盯着叶芸婉的腿,她咬紧牙关,意识到受骗多年。

“泽年,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闹够了就回去,我可以原谅你的幼稚。”苏瑾月眼窝凹陷,遮掩不住疲惫。

在她眼里,似乎只要勾勾手,我就必须屁颠屁颠回到她身边。

和舔狗没什么区别。

场下宾客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这不是苏家那位从医的大小姐吗?这是来抢婚?”

“新郎居然和别人纠缠不清,脚踏两船,当众打叶家脸?”

“不对吧,我瞧着人家新郎完全不想牵扯啊,反倒这苏小姐揪着不放,更像倒贴。”

苏瑾月哪受过这种委屈,脸色越发苍白。

我甩开她的手,嫌弃地拍了拍,“我早就说过,我们结束了。”

叶芸婉贴上我胸膛,眨巴着大眼,装模做样地问:

“老公,这位是?”

软玉温香在怀,我呼吸有点急促,脸颊泛红,“之前医院的同事,不太熟。”

叶芸婉极其配合,一脸恍然,“那正好,既然是客,不如留下来喝杯喜酒再走。”

苏瑾月嘴唇毫无血色,剧烈抖动起来,不依不饶。

“我从没答应过所谓的分手。”

她红着眼,扭头一拳砸在叶芸婉脸上,几乎是吼了出来:

“你从小到大都爱和我抢,现在连泽年也不肯放过?你刻意装瘸,是不是就为骗江家找泽年代娶!”

叶芸婉挨了一击,毫不示弱,抬脚一记横踢,“泽年又不是任人买卖的物品,他有自主选择权,哪来抢夺一说?”

紧接着,替我整理方才歪斜的领带,开始告状:

“老公,我还没正式嫁你呢,差点被揍毁容了……”

她牵着我的手,抚摸那半张脸,语气委屈,带了点控诉。

“你看你同事,凶的要死,病人看诊真不会被吓哭然后举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