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理医生翘着二郎腿,啃了口苹果,吊儿郎当地笑道:

“表哥,你这破病得装什么时候?定期复诊,我都嫌麻烦。”

江恒翻了个白眼,“少废话,你懂个屁。”

“阿月小时候有个弟弟,就得了渴肤症,结果苏家没重视,最后导致人抑郁自杀了。”

“她一直很愧疚,甚至和家里决裂,毅然当了医生,这种好机会,我当然得把握住。”

表弟刘渊啧了一声,“你又不是真心喜欢她,干嘛粘着不放?”

江恒翘起下巴,得意一笑。

“当然是因为她是江泽年女友,一想到那杂种眼睁睁看阿月和我拥抱接吻,还无能为力,我就痛快。”

苏瑾月目光凝滞,如遭雷击。

她从没想过一切都是谎言,愧疚心被无情利用,刺伤了爱人。

里面仍在继续:

“表哥,你也太过心狠,他妈死在手术台,该不是意外吧?”

“那贱人活该!”江恒拍桌而起,语气陡然尖利,“谁让她勾引我爸,破坏家庭,还搞出个私生子!”

“阿月还以为自己医术不精,却没料到我装发病时,还顺带把她抛下的缝合针,插进了那女人后颈。”

江恒扭曲一笑,眼底尽是恶毒。

而后,轻飘飘地感慨:

“不过,江泽年也勉强算顶用,毕竟,我还得仰仗他,帮我娶叶家那烂瘸子呢,我爸也是蠢,白白便宜他一个亿。”

苏瑾月瞳孔一缩,拳头死紧。

叶家,正是苏家多年商战的死对头,碰面就是纠纷不断。

诊室内,两人的嬉笑和谩骂声混杂,商量起庆祝事宜。

房门却陡然破开。

6

苏瑾月脸色铁青,浑身紧绷,一动不动盯着二人。

刘渊猛地一惊,正要训斥谁不懂规矩,见是苏瑾月,顿时脸色煞白。

他慌忙丢掉苹果,整理好白大褂,讨好地试探:

“苏医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窥见她阴沉的神色,刘渊哆嗦着狡辩:“我刚和我哥聊病情呢,单纯开个玩笑活跃气氛,你别多想。”

听见蹩脚的借口,苏瑾月绝望地闭上眼,周身萦绕一股无力的死气。

“伪造病历,谋害病患,逼迫泽年代嫁,谁给你们的胆子!”

桩桩件件,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瑾月反手一记耳光,扯下他那身白大褂,拳头胡乱往下砸。

刘渊鼻青脸肿,却不敢反抗,崩溃地指认:

“都是他!都是江恒逼我的,苏姐,我在家族说不上话,他才是罪魁祸首!”

“你别乱泼我脏水!”

江恒厉声制止,慌张道,“阿月,他肯定被江泽年买通了,合伙陷害我,你快……”

“啪”

又是干脆利落一巴掌。

苏瑾月像失去痛觉一般,无视他苍白的脸,眸中没了以往的心疼,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恨意。

她低声警告:

“你再敢撒谎,说泽年一句坏话,我让你横着出医院。”

江恒顿时噤了声,褪尽血色。

一旁的刘渊抖得似筛糠,干脆撕破脸皮,破罐子破摔。

他连滚带爬,扒住苏瑾月裤腿,“苏医生,苏姐,他那臭嘴就没句真话,你千万别被他继续蒙蔽。”

“这些年,也是他暗中阻挠泽年哥认祖归宗,江家打的医药费都被他私吞了,才导致泽年哥母亲病危。”

“还有,他还妄想踹了泽年哥,暗中上位,撺掇你回苏家争家产。”

每说一句,苏瑾月脸色就难看一分,扶着墙,堪堪没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