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着两眼青黑,开门就看见江恒揽着她腰,穿着同款情侣睡衣,一脸骄傲。

苏瑾月浑然不觉,一路依偎着,送他坐到副驾,体贴地系上安全带。

最后才催我上车:

“我怕阿恒渴肤症发作,坐副驾方便照料,你别多想。”

我坐在后排,只觉车速很快,冷风刮进眼生疼。

苏瑾月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则和江恒十指紧扣。

我忍无可忍,“你们要暧昧就滚下车,我不想陪你们玩命。”

江恒瞬间垂下脑袋,语气哽咽:

“小弟对不起,可我离了阿月就难受,抑制不住想自我了结……”

苏瑾月冷声喝斥:“够了,他身体不好还硬撑着,陪你去殡仪馆那种晦气地方,别不知好歹。”

还未反驳,前方突响尖锐鸣笛。

迎面而来的货车突然歪斜,横冲直撞一路,径直倒向车窗。

苏瑾月瞳孔巨震,猛打方向盘,却因右手的牵制一时躲闪不及。

她飞扑到副驾,拼尽全力挡在江恒身前,目光却往后探来。

而我被重物砸中后脑,意识逐渐模糊,彻底昏沉前,听见苏瑾月理智的弦绷断,惊慌失措呐喊:

“泽年!不要”

3

再睁眼,在病床。

苏瑾月左手打了石膏,守在床边,眼白布满血丝,像很久没合眼。

见我转醒,她肩线松懈下来,端来温水和药,“没事就好。”

我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浑身撕裂般疼,凭借经验判断,肋骨起码断了三根。

苏瑾月恢复了淡然,强硬地把药塞进我嘴里,灌了半杯水。

“既然醒了,就好好准备和阿恒道歉,他不慎划破脸,很严重。”

我难以置信,仰头拒绝:

“凭什么?错不在我。”

苏瑾月眸光一暗,突然拽起我,猛地拔掉了手背的输液针,拖着我摔到江恒面前。

死死按住我肩,直至膝盖跪地。

“如果不是你在车上胡闹,耽搁时间,根本不会撞车,害你哥哥毁容。”

“泽年,错了就该认,就要改,我不会因为私情偏袒你。”

我捂着手背,针孔渗出血红。

反观躺在病床的江恒,完好无损,只侧脸一道狭小的红痕。

涂了药,像苏瑾月的手笔。

江恒一脸怯弱,扯住她衣袖:“阿月没事,我不疼,还是先去殡仪馆,陪泽年守灵吧。”

“毕竟,死者为大嘛。”

他笑得无辜而虚伪,嘴角的弧度,隐约带了一丝轻蔑。

我踉跄起身,“我自己去。”

只想快些办完葬礼,逃离此处,履行那场荒谬的婚约。

苏瑾月眸色复杂,立即阻拦,“你独自去我不放心,我陪你。”

不出意料,又一次三人行。

守灵到半夜,我后脑剧痛,神智也逐渐昏沉起来。

一旁的江恒,竟然坐到了棺材上,毫无顾忌地抽起烟。

烟灰随意洒落,甩在遗照上。

熏得我喘不过气。

而我妈最讨厌烟味,一闻到就犯恶心,不该在死后还受侮辱。

强忍反胃,我低声怒斥:“滚下来,谁允许你抽烟的!”

可连续折腾两天,身体早已透支,抢夺间腿一软,斜斜往下倒。

苏瑾月眼疾手快,轻轻搀扶一把,“……少逞强。”

她扭头,正准备劝阻,却见江恒两眼通红,猝然蹿下来推开她,将我按倒在地狂扇耳光。

“狗杂种,还敢觊觎阿月?靠她这么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