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吉凶。”

谢掌门瞥了一眼师兄,感觉自己半夜起来真是白瞎,想到明天白日还要被大徒弟押着盯着去处理那些必须由他过目的事务虽然九成能逃的他都以师有事弟子服其劳的名义推给了可靠能干的徒弟们,但终究有些事只能自己亲自来。

累得要死还要给孤寡师兄出谋划策。

越想越气。

他连正经算都不想算了,随意挑了枚铜钱向上一抛,合在双掌之中。

“结果若是不尽人意,师兄打算如何?”

沈侑雪看着他合拢的双掌。

许久。

眉头逐渐舒展,隐忍的神色中有几分释然。

他道:“不必看了。”

谢掌门眉头跳了下:“师兄,你耍我?”

沈侑雪轻轻摇头。

“我本想知道天意,现下却知道了心意。如若天意有违,我势必逆天而为一意孤行,又何须再看。多谢师弟,我已明白了。”

谢掌门闻言,本想说些什么,却只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玉简里的沈师兄没有再回话,神色看似忍耐着什么,眸中暗色翻涌,几乎看出剑意的锐意。没等掌门想清楚这到底代表什么,虚影散去,眼前什么也不剩。

三更半夜扰人清梦,谢掌门无语地叹了口气,打算收拾收拾再会周公。

打开掌心,眼睛却眯了起来。

天意昭然若揭。

百无禁忌。

万事大吉。

第031章 | 孤寡剑修的表白

唐锦觉得沈侑雪最近有点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比方说起居坐卧。

大概是剑仙比较受尊崇,唐锦似乎从未见过沈侑雪出入其他峰头聆听诵经,听法授道,然而这并不代表剑修就自由散漫。就相处的五年里,剑修的言行举止不说严格规定,也可以说是仪范良好。即便是在山下住店,房间也大多只要清洁素雅,整齐干净。

更别说什么大肆酒肉,胡吹神侃。

当然,这些规律只是唐锦推测出来的,沈侑雪很少管束他,只严格律己,一副清心寡欲,除了剑之外别无所求的模样。

可现在状况有些不同。

“今天不把惊鸿拿出来?”

他和剑修依旧是两间厢房,但已经习惯了睡一间。唐锦卷着自己的被褥靠在拔步床里侧,外侧,剑修正认认真真地捻平被角。

两床被子近得好似新婚一般……不对,若真是跟剑修成了婚,绝对没有分被子睡的道理。除了情欲上的那点事两人会滚在一块儿,平日里这小小的距离简直就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常常睡下时隔着多远,醒来后就能看见剑修规规矩矩双手交叠很安详地闭目睡着,还是那么点看似伸手就能碰到实际上毫无变化的距离。

可不知不觉中反正唐锦觉察出奇怪时,那点距离就莫名其妙地已经在一点点消融。以前能放得下一把惊鸿剑的间距,现在两床被子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难道是沈侑雪睡了一个多月终于不认床了?

“放不下,”剑修铺好了被子,躺进去,“你一直摸它,我睡不着。”

“喂喂喂别说的我好像在占你便宜似的,我摸的是剑……”顿了顿,想到剑修这种神奇的生物确实有不少会把剑当成老婆看来,社畜又是一噎,“好吧好吧,剑不在,你人在也行。”

入夜后吹熄了灯火,唐锦鬼鬼祟祟伸出手去碰沈侑雪散开铺在枕上的长发。触感柔顺,有点好摸。他没兴趣打理自己的发冠,倒是对抚摸沈侑雪的头发很有兴致。

他还能想起当时,剑修为了自证大道伤及心脉,重伤到维持不住灵力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