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深了,自己练剑的气势也不知不觉怔怔,像是有些失魂落魄。
出神着出神着,又被剑修缓缓拨弄的琴声拉回来。
琴声蛮好听的,节奏和他练剑时的力度很搭,轻重缓急疏密有序,他很满意。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感想。
偶尔心血来潮练习唯一会的小星星,听说师侄竟然对琴也有造诣,谢掌门洗耳恭听上门来,面有难色匆匆而去,这已经从弹琴修身养性变成了一种行为艺术。
唐锦纠结良久,得出结论:“我是剑修,会剑就行了。”
他有时候口中衔着干绢纸,细细擦着剑,动作越来越慢,逐渐停下。他在对比琴声,不是对比剑修与他师祖的琴声反正他也没听过那师祖弹琴。用来对比的,剑修说话时的声音。
五年里的日日夜夜习惯了的陪在身边的声音。
他经常听剑修给他念书,讲道,论棋,认药。青年的声音夹杂着空茫的风声,还有踩进厚厚积雪里咯吱咯吱的声音,伴着灶房里噼啪燃烧的柴火,不紧不慢,,甚至有些与本人不太相称的温柔。
那是一种很端方清冽的男音。
唐锦取下绢纸,仔细擦拭剑身。他想,要教化我,得这种声音。光是琴声,不够。
沈侑雪倒是教他教得很耐心。山中不知岁月,但还不至于太夸张。
第五年结束时,一成不变的修仙生活出现了变化。
这一日,沈侑雪仍像往常,静静注视唐锦日渐熟练的剑术,见一套快要演完,才出声。
“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唐锦一个流畅的收势,反手将剑负于背后,回头看他:“啊?”
剑修轻声道:“你可想下山?”
这一次唐锦听得很清楚。
但更困惑了。
沈侑雪道:“把玉鸾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