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了一脸,好气人。

双刀看了后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没熟,继续专心致志地烤鸡,将差点没被烫伤的道友抛在脑后。他反正不是人,既不像气修那般情绪丰富,也不像唐道友那般热衷切磋练剑。有想要的就去暗算偷取,有打不过的就绕背噶蛋,做什么事都只求自己的妥帖周全。

如今自然是一心一意地等着手里的竹鸡。

竹鸡比家鸡要小,羽毛也不怎么蓬松,紧紧地收着,挚友夜深人静亦或是在无人之处才抖一抖,一声一声地叫。因为善于躲藏,有时候人绕着林子或者树丛走一圈,也看不见这玩意儿究竟藏在哪里。

也只有双刀,多年为非作歹,人送外号刀过无影,如今又在秘境中几番历练深得噶蛋精髓,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捉住竹鸡,想吃就吃。

他一边想着等会儿要干点什么一边转动树枝。

烤东西有讲究,必须间隔一定的时间,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若是烘烤的时间短了,皮下的肉就不熟,带着血腥气,吃着恶心。若是时间太久,皮肉里的汁水都滴得一干二净,口感便会像是炖久了的老公鸡,又柴又韧,吃着干巴没味还塞牙。

又过了一阵子看着差不多了,他才把树枝上的竹鸡架高了些,利用余温慢慢烤,又盖了两张大叶子,权当锁住汁水。

这一来,那竹鸡看着小,却喷香扑鼻,看着很是鲜美。

双刀分开几份各自分了,也没有忽略掉唐道友那一份。

其实死里逃生一番,他那时虽然昏睡着,却也不是对外界全然不知。几次险境皆靠彼此帮扶,更别说若不是最后有唐道友这位剑修以命相博周旋许久,他们未必能撑到援手来的那一刻。

故而看见唐锦昏睡了三天三夜后总算醒过来时,莫说另外三人,几乎就是个累赘被带着跑了全程的双刀也很是惊喜。

分了竹鸡后就开始吃。

道友们围上来又碍于无情剑道的威压不敢太近,在火堆边凑了个更紧的圈,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开口。那架势,就是那种很适合派一个小头目举着枪过来宣布你们都被包围了速速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的那种包围圈。

隐隐被包围其中的社畜甚至迷茫,等等,怎么回事,难道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犯了什么事吗。

好在围过来的是同甘共苦的道友不是举枪拿喇叭喊停止抵抗的阿sir。包围的目的也不过是商讨商讨之前被钉穿在坑里的凶兽该如何处理,那些虫尸如何分赃,附近还有些天材地宝要不要一起挖地三尺雁过拔毛全都带走,毕竟来都来了,他们在秘境里灰头土脸过了这么久,总不能白来一趟。

一通你怎样你如何你还好吗的慰问后就该说正事。

讨论完了这些,又说起了千机那很是好用的瘸腿师兄,交流一二关于瘸腿师兄带来的情报,再问问唐锦这位天衍宗弟子对于沈剑仙忽然出现在此地的看法,其中是否有什么内情。

但是这场讨论中途又走向了岔道。

主要是因为千机对自己那英明神武又可靠的师兄被称为瘸腿师兄有些不满,但偏偏一行五个人谁也说不清在他们来秘境前这位师兄到底有没有摔瘸。

“你师兄不是摔断了腿吗。”

“不对啊,我怎么记得,是千机摔断了腿。”

“不不不,分明是他们师兄弟都摔断了腿,只不过千机好得快些,所以刚拆了夹板就去论剑台切磋去了。”

“听说千机阁治腿一绝,莫不是就是因为千机阁地势险峻,那儿的修士若御术不精,就容易动不动摔瘸了腿的缘故?”

千机百口莫辩,徒劳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们千机阁也不是个个都坐轮椅出行。

可惜这辩白太过无力。

就连当初趁着千机阁大师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