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滚出去三里地,最后因为彼此痛击队友双双输掉。

能抽签并肩战斗的都是修为相仿、切磋经验也差不多的人,很难有什么超越境界的高见。

那一局结束后,唐锦和憨憨队友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对面使了什么阴谋诡计让他们队友一心同归于尽。莲傤追薪綪莲鎴群???依浏???0零?

最后,他们经过反复讨论才想出一个合理理由可能是这位憨憨队友头发太长,遮住了视野,又搞了条布蒙起来遮住了眼睛,才会让让他们彼此误伤。

唐锦困惑:“戴着这个看得见路吗。”

憨憨队友:“……这样看起来,比较像高手。”可能是看到唐锦的表情明显不信,又解释,“我宗门里厉害的师兄师姐都这样,说是目无外物,心方能澄澈。”

但这一拳下去,眼尾到底还是留了一点淤青,碰一碰就痛得慌。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唐锦嘀咕脸上受伤的前因后果时,谢掌门笑得更大声了。

沈侑雪捏了捏眉心,回想了一下五年里徒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道历程,又想起当初唐锦渡劫后,裴挽佟刚来天衍宗时,看到唐锦和小弟子在那儿风卷残云报仇雪恨般干饭,惊奇而诧异地问沈侑雪:“你养的?”

那表情,就跟沈侑雪年少时被四师兄骗去喂年猪,不得不一个人领着一排圆滚滚的小花猪从山林里下来时,在小亭子里跟二师兄看风花雪月谈人生理想的裴挽佟余光瞟到。

那时的裴挽佟也是这样的表情,笑盈盈地用折扇点了点其中一只吃饱了就赖在地上睡觉的小花猪,问沈侑雪。

沈小八,这是你养的?

沈侑雪收回思绪,看着徒弟脸上的伤,心软了片刻,却又渐渐褪去,一面握着手导入灵气理顺徒弟仍旧翻沸的内府,一面缓缓道:“日后加练,不可再懈怠。”

浑身经脉酸软,能跟着走回去吃饭就不错了,唐锦一听腿都差点站不住了,大半重量都靠在剑修身上。

“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按时回来吃饭。”

沈侑雪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为了这个。”

唐锦自个儿揉了两下眼圈,想着先消灭技不如人的罪证,但眼尾那块皮肤本来就薄,淤青之后碰一碰就疼,这么揉了几下反倒把自己给疼得一激灵,叹着气认罚。

左右他现在也喜欢练剑。

也不算罚得太狠。

不过罚归罚,他还惦记着另一件事,试图跟剑修打商量:“那晚两天再开始行不?刚才那几个队友说是这附近有个每天都会开一次的小秘境,问我要不要一块儿进去玩玩,半天就能来回。”

唐锦初出茅庐,也比较谨慎。一般来说,秘境什么的,一听就是关键剧情可能会发生的地方,他没打算拿性命冒险,索性说好了先来问问自己的师长,明日再给答复。

反正来回也就半天,明天确定了再出发也不迟。

沈侑雪无声地盯着他,问清楚那秘境的名字,想了片刻,眼看着客栈都要到了,又掀开徒弟的衣袖,扫了一眼那串桃木手串。

手串套在细腻白皙的腕子上,一颗颗镂空的桃木珠子里,悬着的半透明小剑仍旧流光四散,像是冰封住的一线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