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东游西逛的,想买一块芝麻糕,掏出来的还是要剪了再剪的银子,平白惹人注意。
唐锦把荷包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尤其是毛绒绒的圆润小兔和清遒的兰草,很是琢磨了一阵子,隔了几天,跑去和谢掌门嘀咕。
“谢掌门,你看沈剑仙这意思……”
难不成是是在隐晦地抱怨什么?
他感觉剑修又在悄悄地内涵自己,这分明就是:草,兔崽汁!
谢掌门摸着下巴一个劲儿地嗯嗯了半天,到底他是知道师祖是个高洁的风雅之人,师兄按理来说多少该受点熏陶,不太可能如此直白,就算真生气了也只会动手揍人。
像他,从小到大,就深有体会。
毕竟谢掌门自己年少时拿错了罐子不小心把菜油抹在惊鸿上,是真的被一脸冰寒的沈师兄追着打,慌不择路一头扎进土包的兔子洞里试图逃命过的,还差点拔不出脑袋,挣扎到土包都塌了只露出个屁股,两腿蹬来蹬去。路过的师父看了不光拍手叫好,还把师兄弟都叫来,围着作画,大摆宴席,好吃好喝。
最后作出一副《某月某日上清峰谢道长自寻死路图》,还专门拿去给出不了竹林的师祖品鉴、题字,盖印。
欢声笑语,冷酷无情。
还是沈师兄说趁人之危胜之不武,特地把小师弟从土堆里拽了出来,狠狠切磋了几十回出完了气,才板着脸带着满是菜油味的惊鸿剑回去闭关善后。
所以说。
师兄骂人是兔崽子的可能性还不如他亲手把人揍成兔崽子的可能性来得高。
于是他语气犹豫提出疑问的同时还不忘记从师侄那儿薅点剑油:“兴许,师兄的未尽之意乃是……茕茕白兔,长相厮守?”
社畜迟疑:“……可靠吗。”
“他修得是无情道,你说可靠不可靠。”一旁裴医修给唐锦斟上茶,将鬓边那朵诡艳的山茶扶正,懒懒拨弄了一下掌心茶杯氤氲而上的雾气:“沈八那呆子,就算把这八个字刻在剑上,也不可能拿来送人。依我看……”
末了打量了一下沈八的咸鱼徒弟,意味不明地一笑:“此时瞻白兔,直欲数秋毫,绝妙绝妙。”裴医修难得像个兄长般拍了拍唐锦的肩膀,“秋后兔,草里肥,扒了皮拆了骨,烤着吃是最好的。”
社畜一抖。
这还不如骂他是好让人生草的一只兔崽子呢。
谢掌门摇摇头,要说赞同,不见得,但跟裴挽佟争论,不管是输是赢,吃亏的都是自己。
再瞥一眼似乎瑟瑟发抖的师侄,想了想,转移话题。
“不管怎么样,总归给门下弟子做点出门在外的要用的东西,也是师兄尽了作为师长的一份心意,师侄安心收下就好。”顿了顿,决定挑点好的说,“何况,这荷包,和今日师侄这一身甚是相配,很有我宗风范,练剑也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