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早就在工作成一条咸鱼时丢掉的羞耻心也终于久违地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挤在胸膛中,撞得又快又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遭渡劫是真的里子面子都掉了个干净。

为了叫醒他,沈侑雪在心魔境里重演了两次梦境。若说第一次是唐锦见色起意大胆邀请,第二次当真是藏着掖着,一直没向剑修说出口的心思他嘴上说着便宜师父,还在上床时当做是对方的恶趣味,结果临到头却在梦里承认了他自己确实是真的把对方当成了师尊。

那剑修他知道吗?这之前铁定是不知道的,不然怎么试图叫醒唐锦的时候那一身打扮是白发红纱衣。

可现在不知道也该知道了。人家认真带徒弟自己搁这儿谈恋爱,等到人家开始谈恋爱了自己又说他真是个好师尊。

总之就是非常社死。

甚至有点恐慌。

但他又看不出沈侑雪到底是怎么想的。

剑修身边又没有攻略提示也没有可查看的好感进度条,眼睛更不是图表,没法精准分析出里面是不是有“一分凉薄三分笑意六分漫不经心”,更别说正经起来时高不高兴都从早到晚是一个表情。

他硬着头皮半坐起来,本想辩白两句,比如说什么“咱俩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徒弟我管你叫老婆”“你现在发觉不靠谱想反悔分手那惊鸿得跟我”。对上视线却又没了声音。

沈侑雪攥着他的手腕,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剑修脸颊似乎有点红,看起来像是热得快要出汗。唐锦看了一会儿略微走神,想着对方这体温好像是有点高了……平时都是凉凉的很舒服。还没想清楚,也没等到剑修开口。

沈侑雪很轻很慢地把他压回了床上。

唐锦:“……啊?”

剑修摆了些话本吃食茶水在他手边,站起身:“醒了就好。”

唐锦见他默默转过身,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摸上去的体温变热了不说,脸也红得有些不对劲。而且还……还穿了高领。平日里衣袍层层叠叠就够严实了,现在更是一直遮到后颈,俨然端肃克己守礼的模样。

“等等,你去哪里。”

剑修迟疑片刻:“练剑。”

唐锦探究地看着他:“有嘴就是为了说话的,说,你又瞒了什么。”

以自己丰富的观察经验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在脑子里对剑修这样那样但唐锦确实,对剑修积累了丰富的观察经验,还有着足足五年作为这人徒弟的经验。

他直觉这很不对。

沈侑雪哪次练剑不是去的光明正大,还不忘记带着他一起。就算现在唐锦是迫于客观因素动不了了,那按照往日作风,剑修怎么不把他扛出去放在椅子上,在旁边看着练,不光演示,八成还会兴起时再指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