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反常了。

还没来得及就刚才准备好的话题说些有的没的,就见剑修原地站住,沉默地停了一会儿,随后忽然转身回到床边。

吻上来的唇带着茶水的清冽味道,不知怎么的尝起来有点不对劲,就好像泡茶的人失手了似的。

喜欢的人送上门来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遗憾自己被雷劈过一遍,身体尚且还在重启状态准备下载新系统,又疼又麻动弹不得。

一边接吻一边等着宽衣解带,琢磨着等下怎么套点话出来,反正剑修在床上很好说话,就算真的憋着藏着点什么事,也许多少都会露点口风。可想到这回彼此是真的无言承认了那心知肚明的师徒关系……

自己以前还嘴硬,索性大大方方地连自己对他起反应了想手冲这种事都说得那么直白……苍天可鉴他一个辛勤工作认真赚钱的社畜曾经也是个学生,按道理按常识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学生好徒弟该做的事。

他不仅做了还硬生生把人推倒了,除了上下和预想的有点区别之外,大逆不道的事一件也没少干。甚至就从那个像是睡奸一样的梦来搞不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惯成了纯零,习惯了剑修给的舒服到不能自控的快感,他居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过自己想上剑修的野心。

这样下去搞不好真的剑修提议互换体位时,自己还会因为没有动力而消极怠工。毕竟只躺着享受真的很……回忆起那个梦境社畜又是老脸一红。这次的春梦还原度也太高了点,不仅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骚话,埋头苦干的个性简直就像是剑修本人出演。

他本来想反抗的,但被草到后面……真的服气了。

这好像有点不公平。

就……就很心虚。

出于这份心虚,他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沈侑雪的吻。

其实自己的身体也很古怪。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被剑修碰了碰,后面竟然涌出些怪怪的感觉,很像梦里被草得流水。不过自己的屁股又没那种功能,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完全睡醒,所以大脑才搞错了,误以为自己被亲一下就湿了。

现在才有羞耻感是不是太迟了。

唐锦在换气的间隙含糊地问了句:“怎么这么着急……”

“为何以为我死了?”剑修的呼吸很烫。

“……我看见你的魂魄散了。”

“不过是长命绳上留下的一道神识。”剑修凑得很近,面上看不出什么,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问,“问你个正经事,倘若我真的变为鬼修来找你,你可还愿意做我道侣?”

唐锦想起那幕仍旧心有余悸,听他提这事就眼眶红了,恨不得把他嘴堵上,又惦记着社畜有泪不轻弹要弹就为加薪弹,竭力忍着。

剑修见他没答话,心下一沉:“你不愿?”

唐锦恨恨道:“你来,你来了以后就别想走,做鬼都不放过你。”

剑修一怔,想了想,正经道:“那你好好修习,日后道基稳固,我教你驭鬼术。”

他垂着纤长浓密的睫毛,看起来似乎还当真打算让徒弟日后不放过自己,淡淡建议的模样短暂恢复了几分清冷理智,唐锦原本还有点气恼的情绪又熄灭了。

他有些哽咽道:“你好好修道,老实飞升就行了,别整天搞那些骚操作……我们刚确定关系才几天啊,你要是……要是被雷给劈没了,我上哪里找你?”

剑修严肃道:“黄泉。”

这一句堵得唐锦半天答不上来,没脾气了:“……你再这样我去找裴医修了。”

剑修皱着眉抱住他,哑声说了句:“他不好。”

剑修果真整个人都变得很暖和,抱在一起时热度变得愈发明显,他极耐心地亲着唐锦的耳侧,舌尖慢慢悠悠轻触轮廓,很像那场重演的荒唐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