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一想到那个为了接近女生,成天在自己身上到处乱摸还动作奇怪的后桌就恶心得不行,他脸色阴沉,“他要是真同性恋,就不会因为跟六班那个女的告白失败,到处说那女的在外面援交堕胎。”

发小一愣:“六班?”

然后又恍然大悟:“哦哦哦那个传说中的在厕所堕胎的援交女是六班那个……”

然后又一愣:“是林翔说的?”

发小呸了一声:“这他妈的什么傻逼,还借你卖腐呢,真恶心,呕呕呕。”

过了一段时间,唐锦听到了后续。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说,那两个同性恋,你知道吗,在学校里做爱被抓到的那个,开除了。

唐锦如遭雷劈,他僵硬不动地站着,母亲的诅咒如影随形。他迟早有一天会跟父亲一样,不知羞耻,没有道德底线,成为被众人唾弃的那种人。

在家里被剥掉衣服的画面和想象中两个男人交缠的画面无序地出现在脑海,有时变成母亲微笑着煮饭打扫,有时是无数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男人打扮妖艳地在门后探出头,他打了个哆嗦,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渐渐最后变成了他自己。

镜子中的自己。

染上可怕的怪病,变成……变成他查到的那样。

那是一种不能说出口的恐惧,不能触摸的规则,有些变成小纸片贴在电线杆上,有些则在阴暗潮湿的巷子里,好像八九月的热风永远不会过去,身上的汗水也永远擦不干,空气永远都会潮湿沉闷得令人难以呼吸。

他看见幻象中的自己慢慢爬上悬崖,然后咧嘴一笑,一跃而下,摔得粉身碎骨,血流了一地。

他初次明白了一个事实,却也在明白的瞬间决定永远对这个事实保守秘密。

他能够对家人说的话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