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在我耳边吐出令人反胃的气息,"拆成零件卖掉啊。"

我暴起将他掀翻在地,猛地一拳砸在他脸上。

保镖的拳脚雨点般落在我背上时,我死死掐着宋晨泽的脖子,直到熟悉的香水味裹着耳光袭来。

"沈时煜!"秦雅乐的钻石戒指在我脸上刮出血痕。

宋晨泽立刻蜷缩进她怀里抽泣:"他突然发疯……"

耳鸣声中,我看见她玫瑰色的唇瓣开合。

"再敢碰晨泽,我就撤回对你研究项目的所有投资。"她转身时发梢扫过我的伤口。

"晨晨今早明明去了国际幼儿园,你演这出给谁看?"

她带着保镖和宋晨泽转身离开,剩我像一件垃圾一般被扔在走廊上。

挣扎着踉跄到抢救室门口。

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护士的叹息。

"307床那个先心病孩子……记录死亡时间吧。"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3章

电话铃声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太阳穴。

手机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光,父亲的声音像钝刀割进耳膜。

"你到底怎么惹雅乐了?秦家刚撤了我们的项目!"

我盯着天花板上晨晨贴的荧光晨晨贴纸。

"晨晨死了。"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只剩下电流的沙沙声。

"这孩子命薄啊......"父亲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

"你现在赶紧想办法让雅乐再怀一个。对了,是不是得罪她那个小情人了?去道个歉,男人要能屈能伸......"

我攥着死亡证明的手开始发抖,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再也听不下去,我把手机扔了出去。

塑料外壳在墙上炸开的脆响,惊飞了窗外一群白鸽。

火化工推着铁床过来时,我死死按着晨晨已经青紫的小手。

这个曾经会抓着我的手指说"爸爸不怕"的孩子,现在轻得就像一具空壳。

"先生,不能再拖了。"工作人员小声提醒。

看着儿子小小的身体,我终于下定了决心,颤抖着拨通了那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

"秦氏集团下季度核心实验数据我可以给你,但你得帮我做件事。"

安置好晨晨的尸体,我满身疲惫的回到家。

刚推开家门,就听见二楼卧室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我站在玄关,看着鞋柜上晨晨去年画的全家福。

我们三个手牵手站在一起,秦雅乐的裙摆被他用金色蜡笔涂得闪闪发光。

我把客厅的沙发全部推开,挂上白幡。

晨晨最喜欢的那张穿着恐龙连体衣的照片摆在正中央,周围堆满他爱吃的草莓蛋糕和乐高玩具。

"沈时煜!"秦雅乐裹着睡袍冲下楼,脸上还带着潮红。

"你疯了吗?在家里摆灵堂?!"她护着小腹后退两步,"是不是想咒我流产?"

宋晨泽慢悠悠跟下来,看到灵堂时夸张地捂住嘴:"天哪,这也太晦气了......"

秦雅乐的怒骂声像刀子般扎进耳膜。

"沈时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