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爱与不爱,一眼便知。

“宋安宁,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知良压低声音,满脸怒意,力气极大地拉着我的手想让我跟他走。

我使劲甩开他的手,不顺着他不想引人注意的行为,高声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是在闹了?”

我的话引起了周围工友的注意,大家的脚步慢下来,纷纷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和陈知良也算是纺织厂远近皆知的“模范夫妻”。

我在纺织厂多次获得个人先进,年纪轻轻却已经可以承包整台织布机,手下带着是十来个徒弟。

而陈知良也在附近的初中带毕业班带出了不错的成绩。

厂里职工子弟升学或者就业总要到我家里来问问。

可偏偏员工宿舍太小,总是人挤着人,颇为尴尬。

“你给我回去,别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

他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一边就要伸手抢我手里的申请表。

我下意识把申请表护在身前,一把推开他的手。

第4章

“你想干什么?现在是上工时间,我为什么要和你回去?”

旁边有女工也开玩笑道,“陈老师,什么事这么急啊?我们三车间没有宋安宁可开不了工哟。”

陈知良装作一脸担忧的样子朝众人说,

“是她妹妹病了,病得很严重。我来是想让她去医院,这耽误不得,可安宁她执拗要来工厂,真是让大家见笑了。”

陈知良平时的形象太好,谁见着都是有礼三分,听到这话众人还七嘴八舌的安慰他。

围观的人反而对着我小声议论起来,说终究不是一个妈生的,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我冷笑一声,不在乎众人的看法,回怼陈知良。

“宋安然生病了,要我立刻到医院去做什么,我是医生吗?是需要我回去动手术吗?我既然已经走到这了,我进去和主任请个假顺便交了住房申请表不行吗?”

一连串的反问砸得陈知良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他也不能理解为何一向在家沉默寡言的我突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是他不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沉闷的性子,无论是工友还是领导,和谁我都能聊上两句。

可结婚五年,我在家中从来都是多说多错。

我抱怨关系户抢了我第一名电视机的奖励,他说我心眼小,见不得别人优秀。

我再三督促车间制定班次要给有孩子的女工少安排晚班,他说我给别人增加工作难度,滥用权力。

我提醒宋安然做事要迎头而上,不要偷懒,工友们都看得到,他说我不懂体贴自己的亲人,铁石心肠。

在他心里,我是宋安然后面不得已的选择,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能有合理的缘由和宋安然来往。

我趁他没有反应过来给他最后一击。

“还是你怕我交了这个住房申请表,毁了你和宋安然自以为瞒天过海的计划?”

第5章

4.

我的话让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厂里职工最近正是为了分房名额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在利益面前,人性的丑恶都会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可那终究都是工友同事之间的扯头花。

但我说出的这句话就像丢下枚惊天炸弹,被妹妹和丈夫一起算计,在纺织厂30多年的历史里也是前所未有的。

陈知良听了我的话,脸色顿时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宋安宁!”

他猛地上前一步,语气拔高,几乎带着咆哮。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