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望津的私人行程不经过池最联系,所以她也不知道下午要见的是什么人。

到了时间,门铃准时响起,是个戴眼镜的文雅男人。

池最让保安放行,从鞋柜里找到一双男士拖鞋,在门口等候。

“叮”的一声,他到了。

男人看她的目光里有陌生和疑惑。

“您好。”池最微笑,自我介绍,“我是薄总的助理,您叫我Zoe就可以。”

他似乎对薄望津也有些了解,疑惑于为什么这次换成了女助理。

随后男人低头,看到她的拖鞋。

微微愣住,再抬头,认真地看她几眼。

“你好,Zoe。”

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温和,浑身遍布着无法言明的气场,令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卸下防备。

“我姓何,是望津的朋友。”他说。

能够直接喊他的名字,看来关系匪浅。

“何先生。”池最颔首,领他进门,“薄总在楼上等您。”

她走动时,拖鞋的铃铛不停地发出响声。很微弱,但难以忽视。

男人对这里很熟悉,在她的示意下上楼。

池最在楼梯边听着。

他叩门三声,喊了薄望津的名字。

薄望津过去打开,两人说着话进了房间。

薄望津提前吩咐过,这两个小时不要去打扰,水也不送。

池最掐算时间,正好回以前的房子,把最后一箱东西收走。

等她拖着行李箱再回来,何先生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

24小时运作的中央空调把屋子吹得冷清至极,灯也没有开,偌大的空间黑压压的,更让人心慌。

池最以为薄望津还在楼上。

她打开客厅的灯,想去接杯水喝。

拖着这么重的东西,坐了这么久地铁,她累得口干舌燥。

“你去哪儿了?”

“呀!”浑厚沙哑的声音又把她吓一跳。

池最松手,水杯砸到地上,发出强烈的碰撞声,清澈的液体洒了她一脚。

“薄总?”池最看着沙发上的薄望津。

他用手撑着脸,嘴唇紧紧抿着,眼底有些让她不明所以的红色,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对劲。

“我问你,去哪儿了。”

他一字一顿。

池最回答:“我还有东西在原来的出租屋,刚刚搬过来。您当时在忙,我就没有打扰。”

薄望津似乎不信,眯着眼睛扫视她。

“薄总……”直觉告诉池最,眼前的人现在有问题,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您有事找我吗?可能地铁信号不好,我没收到消息。”

池最打开两个手机,刷新,可是都没有任何消息。

薄望津没有找她。

她咬住下唇,不解。

薄望津什么也没有解释,看向立在饮水机边的行李箱,相信她的说辞。

“下次留言说,我忙完看得到。”

池最觉得自己好像闯了祸,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僵硬地点头:“好,好的。”

薄望津吐出一口浊气,不再说话。

“那薄总,我去收拾东西。”池最向他请示,准备撤离。

他忽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皮肤的骤然触碰像火焰一样烫到池最。

薄望津的眼神看起来,她要是敢挣脱,就会用皮带把她拴起来。

“薄总……”

“池最。”他低声道,握紧了她。

这是,薄望津第一次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