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孟仪心中情绪复杂,“是么?”
“是啊,不信你翻开看看,这里面分的很细,不止讲澧朝旧礼,还有仁、孝、义、信、觉等等,总之是不可多得的好书!”
焦孟仪听了宋诗诗的话,陷入沉思。
她只以为陆乘渊随意拿了两本书打发她,没想到...竟是精心挑选的吗?
他这样做......
下午,陆乘渊来国子监教习时手腕处缠了很多绷带,似乎受伤了。
焦孟仪坐在一角,抬头就能看见。不禁陷入沉思。
陆乘渊便用另一手握住书卷,同来听课的寥寥几人讲着旧礼,焦孟仪走神后又将思绪拉回,便见外面走来一人。
她忽然直了身。
顾羡安仍是一身官服,迈着四方步笔挺板正,他眉眼清隽,一瞧便让人无法移眼。
焦孟仪看他慢慢向这边来,而后站在学堂门口。
陆乘渊冷目瞥了眼。
顾羡安双手平举行官礼,同陆乘渊说:“听闻陆大人在国子监设堂讲习,下官仰慕,便想也来听一二。”
“陆大人,打扰吗?”
陆乘渊眉锋挑起,勾唇笑了笑:“欢迎之至。”
他抬手做‘请’,顾羡安便向里走。
顿时学堂议论纷纷。
这枯燥的讲习在顾羡安到来产生乐趣,焦孟仪手边不远正好有位置,顾羡安便朝她而来。
“三姑娘,又见面了。”
顾羡安与她颔首,焦孟仪没说话,眼睛却看了眼陆乘渊。
她不忘之前因为见了顾羡安,陆乘渊怎么待她的。
她忙将头低下。
顾羡安盘膝坐好,宽大的袖袍平整摆放,他看了看四周,每人桌上都有一本小书册。
顾羡安转头,低声问:“三姑娘,你还有多余的吗,借我看一下。”
“嗯。”
焦孟仪拿起一个给他。
顾羡安接过后,忽然用很小的声音说:“等一会休整,你能否跟我去一趟城西书局?”
焦孟仪抬眼。
顾羡安道:“圣上安排我在京中就职,可我已离开京很久,对这里的缺乏了解,故而想找两本书。”
“听说,焦三小姐从小在书香门第,对典籍应是有所了解,你陪我去,我好有个底。”
“顾大人”
倏地,陆乘渊开腔。
他冷冷瞥过,“到底是来本官这里听课,还是做别的事?”
陆乘渊很严厉,手中戒尺在桌上磨了磨,瞬间让焦孟仪心震。
她想到,陆乘渊是如何用这个戒尺在自己身上磨的......
她不再同顾羡安说话。
很快,便到课后。
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她收拾桌子,顾羡安来问:“三姑娘能否同本官......”
“我...要回府上,给祖母侍......”
“今天我来,便是你祖母给我去的信。”
顾羡安都这样说,焦孟仪便没有什么可推,她在心里问自己,为何要抵触同顾羡安出去?她和他清清白白,她更不是陆乘渊什么人。
难道就因陆乘渊强取豪夺对自己,她就怕了?
现在做什么事都要畏首畏尾。
“好,我跟你去。”
她话落,顾羡安露出笑容。
两人乘马车从国子监绕过两条大街主干,来到城西最大的书局。
据说这里是除了皇室藏书阁最大的民间书局。
随处可见身穿儒衫的学子埋头苦读,书局分上下四层楼,一楼宽阔开敞,正中有台子搭建,供学子们随时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