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想过被母亲发现了会怎么样。
其实,对于目前这样的场面,廖逍遥早有预料。
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母亲比他曾经想象得言辞更加刻薄,行为也更加激烈。
不被理解接受,遭受鄙夷唾骂,仿佛是他这种人的宿命。
廖逍遥以为这场闹剧,这样就可以结束了,他并不想和母亲争论些什么。
合上行李箱,他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廖母似乎冷静了一点,她将目光转移到了,廖逍遥的一头黑色长发上。
廖逍遥发觉母亲盯着自已头发时,那一动不动,恐怖狠辣又无情的眼神,只觉得毛骨悚然。
廖逍遥感到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快逃!
快逃!!
快逃!!!
大脑不停地发出逃跑的指令,廖逍遥却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一样。
廖母右手紧紧抓着剪刀,一步一步向廖逍遥靠近,口中冷漠又无情地发出警告。
“逍遥,不许留长发!过来!妈给你剪掉!”
廖逍遥霎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生出了刺骨的恐惧。
此时的母亲,在他眼中就像个恶毒的女巫,想要伤害自已,摧毁自已。
廖逍遥咬了咬牙,提起行李箱,转身,一口气冲出房门,冲下楼,冲到小区门口。
期间,他一刻也不敢耽搁,也没时间注意还没好全的左腿。
直到坐上出租车,廖逍遥才发现,自已的左腿在隐隐作痛。
回到奚容与家小区门口,廖逍遥实在痛得走不了路,只能推着行李箱,靠坐在小区门口,等奚容与下班。
下午五点一刻。
奚容与开车到了小区门口,看着廖逍遥狼狈的模样,他什么都没有问。
他知道原生家庭是廖逍遥的伤疤,一直保持着分寸,不去追问,不去触及,小心翼翼维护着廖逍遥的体面。
廖逍遥很庆幸奚容与没有追问自已,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真实的缘由,自已实在难以启齿。
奚容与似乎察觉到了,廖逍遥无法言喻的异样,但也只是善意地对他眨了眨眼。
揉了揉廖逍遥的脑袋,奚容与推着行李箱,撑抱住他,缓缓向小区内走去。
“阿遥,等很久了吗?肚子饿不饿?晚饭想吃什么?”
温柔的声音,温暖的关心,简单的三言两语。
一瞬间,廖逍遥荒芜贫瘠的内心,开始和风细雨,抽枝发芽。
这次之后,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廖逍遥都没有再回过家。
*09.“被打住院”&“合法抗争”
直到继爷爷在睡梦中无疾而终,廖逍遥才和母亲继父他们一起,赶回乡下老家处理后事。
办完继爷爷的身后事,对于继爷爷留下的两套自建房,继父的意思是,继兄一家和廖逍遥,各得一套。
然后,继父和母亲在乡下住着的这套自建房,将来就留给弟弟。
因为当初在村里建那两处房子的时候,廖母和继父都有出钱出力,所以廖逍遥也有继承权。
但是,继兄一家和弟弟都不同意这样的分配,他们蛮横地认为,廖逍遥跟继爷爷没有血缘关系,是个外人,不应该分得一套房。
他们言辞鄙薄地,不停嘲讽咒骂着廖逍遥不要脸。
他们甚至合起伙来,趁廖母和继父不注意的时候,对廖逍遥大打出手。
廖逍遥双拳难敌四手,一直被压着打。
最终,被他们打成了脑震荡,又住进了医院。
廖母看到廖逍遥躺在病床上,一直垂着眼,搓着手,似乎也知道不好意思开口。
然而……不